像是为了自欺欺人地否认这种可怕的猜想,泠月强忍着不适下床想逼自己吃下一些东西。 周明川没有给她准备衣服,床头有一件他走的时候扔下的白色衬衫,泠月无法挑剔,只能捡起来套在自己身上。 他的衬衫刚好可以盖到泠月的大腿,勉强蔽体。 时间放得太久,那碗粥已经变质了,不过其余的一些点心还可以吃。 泠月捡起一块蟹黄酥塞到嘴里,她发现自己嘴里淡淡的没有味道,连吃的是什么东西都根本尝不出来。 这些变故来得突然又让人心碎。 在她这大半年的期盼中,她以为自己此刻一定能成功回到海里和家人团聚:而事实是来寻找自己的未婚夫和姐姐也被人暗算困住了无法脱身,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发情期又悄然而至;周明川还是一如既往的禽兽,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她的梦都碎了。 泠月一边麻木地往嘴里塞食物,僵硬而机械地咀嚼,一边从眸中坠落珍珠般晶莹的泪珠。 昨晚哭的太多,她的眼睛也肿肿的很难受。 哭哑了的嗓子被她吞咽下的有些粗糙干燥的蟹黄酥弄得更加不适。 在她吃东西时,周明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打破了沉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烧好点了吗?” 温度还是很高。 泠月厌恶地避了过去。 婚戒一直都还戴在她的手上没有取下来。 她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里的蟹黄酥,当着他的面利落的摘下了那枚钻戒,随后冷冷地扔了出去,扔的很远,还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她在用这种方式和他反抗。 周明川无声低头看了看套在自己指上的婚戒,想起自己当时为了求她答应自己的求婚戴上这枚戒指,自甘下贱地戴上狗项圈跪在地上给她作践玩弄的样子,眼尾眉梢都染上了对他自己的极致嘲弄。 你看,即便她陪伴自己,他还是戴着他们的婚戒呢。 当时当日他得到的所谓甜蜜和爱情,在此刻全部化为了一把把插入他心腹的残忍利剑。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周明川淡淡地对泠月吐出了一句话: “我给你半分钟的时间,去把戒指捡起来戴好,我今天就放过你。” 泠月坐在那里定如泰山,就是不愿意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 半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泠月一动不动。 他想起来自己总是在做这样可笑的事情,一次次地给她机会,一次次被她辜负。 他就应该什么都不做,直接把她按着入一顿解了气才对。 周明川劈头盖脸地将他拿在手上的好几张A4纸复印件砸在了泠月的脑袋上。 “你和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泠月捡起了一张,待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之后,那双淡然死心的眼睛里,瞳孔豁然放大了。 那是在苏黎世时候,她偷偷和千河往来交流的信件。 周明江自知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不想看到周明川脸上露出的那种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为了报复他这个堂兄,让自己也看到他痛苦的一面,他便将这段时间以来他与泠月往来所知道的她的所有秘密都摊在了周明川的面前。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