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东西,在那里,死去的人活了,活着的人死了,是与世界颠倒的样子。 那场景,是在老家里。 她有些不可置信,走了一圈,直到看见厨房内的背影,动了动唇,不确定地喊了声:「妈妈?」 那人没有回头,可声音她却很熟悉,「怎么了?」 霎时不敢再向前,咬着下唇。 这时,后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阿挚。」 那声音和蔼又亲切,她呼吸一滞,不敢回头去看。 她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呢。 四年?五年? 时间太久,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温挚站在原地,不进不退,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连呼吸也很轻,就怕,惊扰了这场得之不易的梦境。 家中的老电视正播着新闻,画面模模糊糊的,可报导的声音却一直传到她的耳中。 一栋大楼发生火灾,里头的人都死了,连救人的也死了。 是场很严重的灾难。 可与她并没有什么关係,只认为梦中的一切才是现实,而现实如梦般匆匆而过。 脸上渐渐露出久违的笑容,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太大动作,静静地望着,就一眼,都认为是上天恩赐。 待温挚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头上的那盏灯,总是刺眼得想流泪。 一走出房外,就看见了谢希河玩着手机,桌上是已经准备好的食物。 谢希河说:「醒了。」 「昨天,有火灾?」温挚说完,才发觉嗓子有些哑,于是倒了一杯水给自己。 谢希河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是啊?今天早上才出的新闻,你怎么知道?」 水喝完后,温挚又清了清嗓子,声音才好了点,「怎么样了?」 「喔,那栋大楼的逃生措施做得不错,人也救的及时,住户全被救出来了。」 「有人死吗?」她的手不自觉攥紧水杯,声音仍是没什么起伏。 谢希河回想了下,「死了一个大楼保全,好像是为了疏散人群,结果自己有心脏病发,没救回来。」 温挚「喔」了一声,就坐了下来,吃着吐司。 谢希河将手头的事弄一弄后,打开了电视,随便地转到了一台新闻,就正好在报导着这件事。 还没看清标题,画面一转,就来到了一个妇人身上,妇人声嘶力竭,十分激动,控诉着消防员的失误。 见温挚目光被吸引,看得入神,谢希河说了下方才知道的内容:「那个大楼保全的妈妈说,他儿子根本没有病,认为根本是消防员没有尽责把人救出来,才想出的说词。」 温挚的眼神仍盯着新闻上的妇人,没出声。 谢希河感慨道:「他妈说她只有这一个儿子,没有其他亲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挺可怜的。」 是很可怜。 可这世界,谁不可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