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纯净般的白融于浅到极致的天色之中,直至消散。 一回到家中,温挚就闻见了浓厚的香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谢希河从厨房探头出来,「就等你吃饭呢。」 温挚应了一声好。 原先冷冷清清的房子,此时终于有了烟火气。 坐到饭桌上,她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饭菜,却很奇怪,总是生不出半点飢饿感。 人每天最重要的两件事,吃饭、睡觉,对她而言却很困难。 坐在温挚对面的小威正在滑手机,看见她来了,愤怒地说:「温挚姊,现在网上攻击你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他们讲话可真难听!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不行!我要把他们一个个名字全都记下来,骂回去!」小威气不过,疯狂按着键盘。 温挚嗯了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时,谢希河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终于可以开吃了。 「你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谢希河问。 温挚细嚼慢嚥的,吃了一小口,直到吞下去才开口说话:「看风景。」 谢希河正要说话,就被小威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小威指着手机的内容,「温挚姊,这里有个自称是你的高中同学,说你高中曾经偷过她东西。」 他嘲笑道:「什么跟什么啊!现在的黑粉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估计还会有你的幼儿园同学都要出来指控你抢过他的玩具了。」 谢希河嘖了他一声,嫌他多嘴,不希望温挚看见网上的那些污言秽语,「吃你的饭,看什么手机。」 小威委屈,「我就是觉得有趣嘛......」 「是真的。」 温挚突然出声。 饭桌上的人纷纷看向她,小威纳闷开口:「什么真的?」 她没再说话,就被谢希河叉开了话题。 也没人去追究那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周一。 江凛是下午的班,他间着无事,于是整理了下自己的柜子。 林凯刚出勤回来,一见到他,就靠了过去,「早上队里来了个新人,老张说,让他好好跟着你学。」 江凛擦着柜子,「在哪呢?」 「还在熟悉环境。」林凯调侃道:「江队,带菜鸟囉!」 「这个菜鸟好像是从首都来的,说是他爸妈想让他来锻鍊锻鍊。」说到这里,林凯忽然说:「欸,我突然想到,之前老张说过,你是那一届体测最强的,后来在队内表现又好,首都怎么可能不挖你?反而来了t市?」 江凛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恢復如常,「就是想来了。」 说完,关上柜子门,神情有些晦暗,平时本就严肃的一张脸此时更为沉闷,「我出去走走。」 看着他离开,林凯满头的问号,是他说错话了?怎么脸色说变就变? 时间还早,江凛一路随便走走,就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今日是工作日,所以鲜少有人。 那一片青草地少了点人味,倒有几分荒凉感。 朝着四周环顾一圈,目光猛地一滞。 就看见了温挚。 还是在昨日的长椅上,她仍是一身白裙,裙子遮住了膝盖,神情淡然,手中拿着风箏线。 线连着风箏,弯弯绕绕,直达天际。 他凝视着,脚步跟着停了片刻,就要离开,装作不曾见过。 可下一秒,却看见她松了手。 线不再被外力拉扯,获得自由,风箏顺势向上,风也跟着推波助澜,将风箏带得更远。 她仰着头,发丝也随风飞扬,拂过她白净的面容,透过树荫的光恰好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照得发亮。 精緻的五官没有一丝阴影与缺陷,也意外柔和了那双冰冷的眼,更为惊艳。 直到风箏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天边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跡。 她笑了。 那一点冷意彻底消失,彷彿她生来就是个爱笑的人。 彷彿她,本就是如此。 放风箏的人,就是要将那条连接的线紧抓着,让风箏掌控在自己手中,若是风箏飞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可她放手,却不像是无心或是累了,而是在...... 放它自由。 让它恣意地在天空翱翔,不受任何拘束。 那一刻,他望着她的笑顏,恍了神,像是个发现神蹟的常人。 躲在暗处,无所适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