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照秋笑了笑,脸上仍有一丝未干的血迹,叫她的笑容显得邪魅而诡秘,“你说,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总爱把血淋到我身上?” 她说着,右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你说,你拿自己的血养了我那么久…”她盯着牧林仙君的眼睛,一步步地靠近了,“怎么还没死呢?” “孽障!”牧林仙君面色微沉,金鞭咻——地一声从袖中飞出,绕过她的双臂将她死死缠住,“当我奈何不了你么?” “呵…”阮照秋笑道,一点儿也不害怕,“谁知道呢?你看,我不是醒了过来,吓了你一跳么?” 她身上逸出几丝黑气,绕着捆住了她的鞭子旋转,“这是什么地方?哦,你被天帝扔下来了,就给自己弄了这么个地方?” 她就这样被捆着,转了转脑袋,四处打量。 黑气越来越浓,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涌出来,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在里头。黑雾里渐渐有些青金色的碎屑随着浓雾翻滚涌动,像是灿灿星河。 金色的碎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终于… 啪嗒—— 一截半残的鞭子从她身上掉下来,落在地上。 地面又开始震动了,这一次连湖面也跟着波涛翻涌,搅碎了一池月光。 周围的树木无风自动,哗啦啦地摇动着树梢,缠着夜阑的青藤也跟着松动了。 “哦,我明白了。”阮照秋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拍了拍袖子,“这鞭子,是你的阵眼吧?可怎么好?被我破了呢。这么多年了,怎么你都没长进呢?在人间快活了太久吗?” 钟宁站在树下,看着湖边那个大小姐,心里直发毛。 那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俩显然是认识的。 那个人叫牧林仙君? 那大小姐又是谁?还是阮照秋吗? 管他呢,能拖住那个人正好。 她重整精神,收了刀,开始赤手空拳地扒拉那些松动的树藤。 这女人倒是好生厉害,居然破了那个牧林仙君的鞭子。 要知道刚才司珀的碎镜也只跟那鞭子打了个平手。 怎么她自己早没想到应该撬开这些藤蔓,傻乎乎地砍了那么久。 她不知道自己扒拉了多久,手上全是密密地细碎伤口,火辣辣地疼。 身后那两个人像是动起手来了,带起一阵阵劲风,刮得她头发都乱了。 夜阑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眸子恍惚了好一阵子,才看见她。 “钟宁?”他嗓音沙哑,“你不是在伏岚山么?” 钟宁的眼泪刷地一下又流了下来,“你醒了?你醒了就好了,快出来,快把这藤烧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