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方把五十万施舍给他的老太太正坐在密室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老黄历书,波澜不惊。 陆正衍到的时候,罗晚玉放下书本,一副好奇的姿态,问:“你把那个年轻人抓进来,要做什么?跟连殊分开半年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成熟了,我一直希望你要执着就执着到底,要放手就真的一刀两断。现在又把李舒雪的丈夫请来,做什么?想换一个人去浪费时间?正衍……感情是不好把握的,既然都是不合适的人,不管是连殊还是李舒雪,都不要过于纠缠。” 陆正衍并不想听说教,脱下外套交给管家,正正衣襟,“连殊的事已经过去了。李舒雪的事和母亲无关,我借用您的密室。” “你要是真想得到我的允许,就根本不会直接把人送进来。你现在对我这个母亲越来越缺乏敬意了……” “妈,您喜欢我反抗您,却不喜欢我太过反抗您。” “半年了,我还在想你遭受了情感打击,整天舍近求远在澜院住着,也不回家,到底在琢磨什么,原来都在琢磨一些乱七八糟的,怎么了,一个连殊的背叛就让你对这个世界上的感情都没有信心了?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罗晚玉抚着手上的青玉镯子,在管家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阴暗的地界。 陆正衍仰了仰颈,推开门,一脚踏入。里面被囚禁的男人仓皇地抬起脸,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突然的光线太刺眼。黑暗的密室骤然灯火敞亮,钟敛满脸讥笑,看着陆正衍穿着昂贵的皮,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而他像条丧家之犬,浑身脏黑,眼神凌厉又沧桑。 “现在有兴致谈钱了,陆总……” “是。”陆正衍打量着四周,他很多年没来过这间密室,小时候犯了错,会在里面罚跪,这间屋子总是漆黑一片,他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竟然有如此多折磨人的工具。也许是罗晚玉怜悯,从来没在他身上施过刑,仅仅是磨人心性,罚跪一夜,朝阳时分就出来,象征他改过自新。 “先把五十万还来,我们再谈钱的问题。” 钟敛晃着脖子上的铁索,“没有五十万,只有叁十八万。”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花掉了十几万。” “又不花自己挣的血汗钱,我不心疼啊,随便花,李舒雪的婚服还好看吧,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去。” “不然呢,你是比我想象得更能忍,但是接收了我半年李舒雪的照片了,也没见你像之前那么激动地警告我不准再联系你啊,有一天晚上,我给你发李舒雪和我做爱的视频,你看了吧,被气坏了吧,换手机了吧,那之后我再给你发任何照片,你那边都不显示已读了。”钟敛笑了笑。 “男人女人的事情,是最简单的事情,你要么就是看了视频生气再也不想看见她,要么就是嫉妒得发狂想把她抢回去,哪怕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呵呵,我当然更相信你还是有点喜欢她,你之前睡了她那么久,帮她垫医药费,帮她排挤我,要是真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也就不会为了她背叛你的未婚妻了……” “背叛。”陆正衍极其不喜欢听到这个词。 “不是背叛是什么。你以为我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当然是请人查你了,这些套路你这样的人肯定不陌生,花钱办事,到哪里都行得通……” “花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了解真相,当井底之蛙当惯了。” “我不用了解真相!”钟敛激动起来,“你来找李舒雪就够了,我管你是不是背叛,你想把李舒雪抢回去是真就够了!” “拿钱吧陆总,我只要叁百万,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陆正衍蔑视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走近了,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拽,眼眶微拢,冷冷道:“李舒雪离不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敛昂着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和谁结婚,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任何必要为了让她在法律上恢复单身而花费任何钱财。” “那你把我关在这儿什么意思!” 他一把甩开他的头,嫌恶地盯着手掌,拿出帕子擦拭掌心,“什么意思,我不是警告过你……断手断脚吗?” “忘了?” “可以再想想,不和你较真你就不当真,一口一个‘我这样的人’,那你清楚‘我这样的人’会做什么吗,比起孑然一身的赌徒,我这样的人,会更狠,还是更宽容?你判断清楚了吗?你的判断,又值几个钱,有几分可靠?” 陆正衍扬起眉:“或者说在你背后给你出主意,支持你的人,他的判断值几个钱,可靠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