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公子因久咳又折腾了一夜,白日里刚睡下不久。 因此众家眷齐齐围在院落里,将交谈声压得低低的。 主母尚氏一一审问昨日病情还稳定的大公子怎么到了夜里就咳得那般厉害。终有贴身丫环小心翼翼回答:“晚膳间公子说嘴没味儿,让奴婢们准备了点麻椒鸡……” 尚氏瞬间便明白了。 一个眼神下,便有身旁的老嬷嬷直接走过去扬手给了那丫环两耳瓜子。下手之重,打得那俏丽丫头脸颊瞬间肿得高高的,嘴角还溢出一丝血渍来。 这一幕看得挨着尚二公子的双吉吓得不轻,往日虽称不上和颜悦色倒也相安无事的主母今日为子竟如此狠辣,实在是吓人! 院落里妾室们皆不敢开腔,唯恐尚氏的余怒迁到她们头上。 “死丫头!都知病人不许食太过辛辣之物!主子任性你们也跟着任性吗?!拖下去,关柴房叁日不许进食进水!” 仅是一个小差错,那可怜的丫头便被拖走了。 双吉瞧着,仿佛间看到了总爱欺辱自己的马氏,她便是这样,每当一有不顺心想着法儿来折腾她。所幸祖母怜她护她,否则早便夭去了…… 她惧得更往尚二公子怀里缩去,小郎君自是一番哄。 惩罚了下人后,尚氏遣了众人。 叁个夫人走在前头,锦夫人一惯胆小怕事不敢胡言乱语,而丽夫人和田夫人则不惧太多,兀自在那说得开心:“莫不真是染了闺兰那病,那可真有得罪受了!” 锦夫人闺名闺兰。 “也无妨。大不了府上又办一场喜宴热闹热闹。你瞧闺兰不就被冲好了么!” “倒也是!反正都是要娶王家小姐的,早娶进门早些培养感情!” 她们话里话外略带些讽刺,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全是仗着尚中丞待他们的疼惜。 主母尚氏虽也是貌美,可因出生名门望族,一直端着架子比不得出生小门小户的妾室风情万种。虽有威风却也时常受制于二人。 锦夫人是离她俩远远的,生怕被主母的耳风听了去误以为是一路的,到时她这个软杮子就得受罪。 因此牵着两个后辈紧缀在身后,“由着她们先走。” 她还怕心两个小的不懂,特意提点一句。 可尚二公子和双吉虽年幼但该有的人情事故不差,不用长辈提点也是晓得的。 一行叁人缀得远,那丽夫人和田夫人回头瞧着,不屑耻笑:“都说当娘什么样,生的崽便什么样!这古话还真没错!” 待她们走远了,锦夫人也带着儿子媳妇回了自己院里。“你们自个儿下去歇息罢。临儿,待大夫上府上了,你还是要过去慰问关怀着,莫让旁人抓了你的错处!” “儿晓得。” 锦夫人回屋歇息了。 二公子牵了媳妇的手也回了屋里,一脸的忧心。 双吉瞧着,便宽慰:“夫君你莫慌,我瞧大伯那样强健的身子骨定会没事的。” “可听下人说大哥咳了一夜,那症状和娘亲年初是一模一样,如若真是这样,娘亲可就为难了!” 双吉略不懂,“这事和娘亲有何关系?” “到时候旁人指不定说是娘亲传染给兄长的!” “可大夫不是说了喘息症没传染,且府上这么多人要染病早就染了!” “话是这样啦……”尚二公子眉宇间却仍旧一直愁眉不展的,“怕就怕丽姨娘和田姨娘要害咱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