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去,对他微点了一下头——看起来不熟,而如果真的不熟又要更加客气几句才对。于是引起了座中另外二人的探究兴趣。 “你们是师兄妹啊?”一位问道。 “他们师父年纪那么大,哪有这样小的徒弟?”另一位笑道:“应当是萧馥华的亲戚吧?” 听得出来她们二人不是师姐,瑛娴便懒怠应酬了,抬头一笑,继而慢慢调换着牌的顺序,不再理会。 他也没有详细说,只介绍道:“这是阿娴——阿娴,这两位是萧师姐的好朋友,这位是黄姐,这位是麦姐。” 她抬头看去,这才认出来她们两位也是在香港和台湾得过许多电影奖项的女演员,称呼道:“黄姐好,麦姐好。” “我们两个今天趁着萧馥华的东风,专程来看荷里活大明星的。”黄姐本对着瑛娴说,头一转又向麦姐道:“我们千赶万赶赶来了,只可惜早来了二十年!”说完她们一起爽朗笑了起来。 “不是我们来得早,是他晚生了二十岁。”麦姐说着又嗤嗤笑:“再说什么年代了?二十岁又怎么样,只许男人吃嫩草哇!” 他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她已从适才的惊惶无措中渐渐缓过神来,哥哥挨在她身边的感觉总是安心快慰大于其他。尤其他并没有表现出怜悯的神色来,又都说开了,以后当她是个亲戚也很好——想到这里,她的心到底又抽痛了一下,不经意碰塌了牌。 抬头看时,还好她们没有注意到,都端着茶盏在喝。这里吹着暖风,刚刚又睡了一觉,喉咙里干渴得很,也急想温温地润上几口,便下意识去寻自己的茶杯。麻将桌边置着小几,只见他慢慢将自己的白瓷茶盏推了过来,而将萧师姐的那盏换到他那边。 她偏去拿萧师姐的那盏。不料被黄姐看到,她一惊一乍地大声说:“阿娴拿错了,你拿的是阿良的茶杯呢。” 她窘得放下不是喝也不是,红了脸说:“看着牌,没注意看手上。”黄麦二人笑了起来,她无法,只得放下萧师姐的,拿起他的茶杯喝了几口。 他忍俊不禁,趁她放茶时,不出声用嘴型问:“要不要吃点心?” 她板着脸气呼呼,不理会。 今天手气出奇好,成双凑对很容易,她只默默抓牌打牌。而外向的中年女人们哪里容得下年轻女孩子的悄然,调笑道:“诶,阿娴你到底和我们不一样,这么个大靓仔坐在这里,都不拿正眼看的。” 她正要拿牌,手滞了一下,放好后打了一张牌出去,微笑着什么也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