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就此放弃。 赵南星哭到快呼吸不上来,忍不住喊了一声,把所有的悲伤释放出来。 哭得差不多,她拿纸擦了眼泪,还没来得及完全整理情绪,门铃响了。 赵南星囫囵把纸扔进吃了一半的面碗里,纸巾在一瞬间泡进去,似乎能把她的悲伤全带走。 她穿上拖鞋去开门,手握在门把手上迟疑片刻,而后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背擦掉眼泪,冷着脸拉开门。 一阵寒意袭来,她打了个寒颤,沈沂立刻进来关了门。 沈沂只开了玄关灯,刻意没看她,弯下腰换鞋,“吵醒你了?” 他的演技不算好,说这话时尾音还发颤。 很明显,没有说谎的天赋。 但赵南星刚哭过,思绪还有些游离,并未看穿他拙劣的演技。 “没有。”赵南星转过身去厨房,“被饿醒了,我煮了面吃。” 她去厨房收拾自己的残局,沈沂却自然抢过,“我来收拾,你继续睡吧。” 赵南星没抢过他,便站在原地看。 他身影颀长,穿了件白色毛衣,有种素白到纤尘不染的感觉,仿若不管俗事的谪仙。 可偏偏他又站在厨房里,挽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腕骨,很利落地把垃圾分了类,又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做完这一切后,他并没转身。 似是在等赵南星先行离开。 可赵南星偏执地等,等他转过身,她声音冷冷地询问:“你刚出去了?” “嗯。”沈沂说:“程阙给我打电话,去了趟他那儿。” 他把袖子放下来,朝赵南星走过去,“不睡了?” “睡。”赵南星说:“随口一问。” 在走到房门口时,赵南星忽地皱眉:“你去了赵德昌那儿?” “没啊。”沈沂否认:“你都不去,我去那儿做什么?程阙找我有事。” 他说着又走到玄关处,“差点把这个忘了。” “什么?”赵南星问。 沈沂拿出一包温热的栗子,“吃不吃?” 是赵南星最爱的[栗仁]。 “你还去了顺和街?”赵南星瞟了眼,没接。 她实在是懒得剥壳。 “顺路。”沈沂说:“半夜也没人排队,看着灯还亮着就买了。” 赵南星只捏了一颗,“谢谢。” 两人坐在床上,沈沂给她递栗子,赵南星却摇头:“不吃了。” 捏得她手指痛。 沈沂便开始捏壳,又去厨房找了个碟子,把剥好的栗子放在里边。 赵南星盯着干净的栗仁发呆,颇有些诚惶诚恐。 “怎么不吃?”沈沂问。 赵南星缓缓出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沈沂:“……” 他轻笑出声,“你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赵南星低下头,捏了一颗栗仁喂进嘴里,囫囵地说出后几个字:“不真实。” 倒也是吃过沈沂给剥好壳的栗子和松子,但都是他无聊时剥了的,并非特意为她。 而此刻,在本该补觉的时间,沈沂耐心地坐在床边为她剥栗子。 她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捏着吃了几颗,觉得自己的思绪也冷静了下来,沉着声音说:“等过段时间我去……” 还未等她把后边的话说出来,沈沂便突兀地打断:“你得好好养胎啊。” 赵南星错愕地看向他。 沈沂捏了一颗栗子递到她嘴边,神情放松,语调慵懒:“沈太太,你替我怀孕都这么辛苦了,我替你剥个栗子也不算什么吧?” 赵南星没缓过神来,但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