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的意志,父王和母妃的遗志也不能束缚我。大靖人人都将云湖保卫战五万将士和我父王母妃的死冠冕堂皇地算在莽戎身上,可我知道,背后的刀子在朝廷。我记恨的是朝廷,陛下在那个位置上并不无辜。大靖烂到叫人难以容忍,改换天日已是势在必行,我在五年后,终于拿到了局势生成的刀。” “如果不是我先动手。”燕熙落指在宋北溟的眉骨上,他喜欢描摸这双桀傲难驯的眉,他不如宋北溟高,平坐着只能仰头,这让他不得不露出脖颈,喉结在他说话间滑动,“你迟早要反的。” “是啊,你动手太快,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四姓已经被你逼上断头台。天下转眼有了新的储君,苍龙东起,四方归心,我已经没了反的民心和机会,于是我手上的刀也没了清君侧的名义,而且——”宋北溟埋首在那如瀑散开的发间,托臀把人面对面抱进怀里说,“微雨,我臣服于你。你是我的荣光,也是大靖的希望。用你这把刀,可以更快更温和地改造大靖,相比之下我这把要生灵见血的刀便不值一提了,陛下和朝臣都选你,是对的。” “小王爷是被情爱冲晕了头吗?”燕熙被托到比宋北溟还要高的位置,他的唇贴在了宋北溟的眉心,而脖颈和锁骨正停在宋北溟可以随便品尝的位置,他被宋北溟呵出的气弄潮了,喘息着说,“红颜易逝,燕微雨不可能永远好看,为了我放弃江山不划算。” “大靖十三郡的美人,也不及太子殿下风姿万千。”宋北溟含住了锁骨上的“溟”字,双手往上捞紧了燕熙的后腰,把人紧紧扣在身上,“燕微雨永远都是最好看的,万里江山壮丽也不及微雨一笑倾城。”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有情人听起来更觉甜蜜。燕熙笑声方起,便堵在喉咙里,他被喉咙上的含弄逼得泻了声,微张的唇贴着宋北溟的眉心。 那之前被搅弄过的隐密之处还湿着,在此刻的紧贴里,自下而上蹿起了热意。燕熙感知到攻城在即,他伸手环住了宋北溟,由着那掌心由下往上推起,在强势的掌握中绷直了身子。 烛光轻摇,宋北溟把太子殿下紧扣在怀里,他把人层层剥开了,品尝着大靖最勾人的美味。 - 漠狄的银粮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运出了大半,河清号在这日接到了漠狄邬氏粮行的来帖。 沈潜和赵丰不敢耽误,当即送到了竹宅。 燕熙捏着那来帖,掷到案下,轻哼了声说:“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写个帖子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见。” 沈潜跟着燕熙这些日子,多少琢磨出了燕熙的意思,听了此言,当即心中一爽,大出了一口这些日子里求着买家的恶气。他正要领命,那边赵丰小声地说:“主君,咱不是最近就等着对方来找吗?小的瞧着时机正好……” 燕熙温和地望着赵丰。 赵丰自从顶撞了燕熙之后,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在燕熙面前长脸,这会子得了燕熙的注视,莫名不敢说了。 他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正要硬着头皮说话,被旁边沈潜一把拉住了。 他立即闭嘴垂下头去,在错目间看到燕熙已经收回了视线。 好险,赵丰想,是他急于求成,莽撞了。 - 出了书斋,沈潜急走着引着赵丰到隔壁的办差大院。 赵丰边走边抹汗,脸上窘红,不安地搓着手,跟着进了间屋子。 沈潜关了门说:“主君看事极准,从不出错。你若非全面了解情况,莫要随便开口。尤其是三爷从主君屋里出来,大多是事情他们都商量好且安排好了,咱们只管尽力照办,绝计错不了。主子们忙得很,咱把事办好,就是替主子分忧了。” 赵丰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堪地说:“是我自作聪明了,主君更要厌恶了我吧。” “没事的。”沈潜大气地拍拍赵丰肩膀,“这错误我刚来时也犯过,跟着久了,就知道主君是个体谅下属的主。咱们主君啊,算无遗策,跟着他干,痛快。” 赵丰越听越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更加惶恐了说:“那我今天岂不是又惹主君不高兴了?” “下回注意就行了。”沈潜安慰着,想到燕熙那笑意,不由心生痛快说,“我瞧着主君这势头,邬氏粮行有得受了。” - 邬氏粮行又连着来了几封帖子,皆被燕熙委拒了,到第五封,燕熙才勉强答应在互市一见。 岳西军营离互市不远,揽月破云半柱香的工夫就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