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并不知道南青的心思,对一个躺在床上养伤的人也没多大兴趣。 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考核。 自从遇见聂子渊,书生就自动隐藏了起来,避免多余麻烦的同时,也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帮助。 沈清倒是无所谓,有没有书生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不在,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倒也是件好事。 沈清一身简便的黑色常服,神情颇为惬意地游走在人群中,自动屏蔽掉了周围对她不太友好的窃窃私语。 “就是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师尊怎么就……唉!” “就是,苍天无眼啊!” “也不知道师尊看上她哪点了?弱的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 这句话混在嘈杂的人群中本该一略而过,然而整个广场突然静了下来,就显得他的话特别大声。 那位师兄还保持着玩笑般地伸出了根食指,做出往下摁的动作,仿佛整个五官都在用力,看起来着实好笑。 但在场的谁也没有笑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他悻悻地收回手,干笑两声: “呵呵,我就,开个玩笑。” 谁知他话音落下,气氛仍未缓和,甚至大家都出于某种原因,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给他留了一大片空地。 “你是哪座峰的弟子?”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过来,实质般的寒气冻得他一个哆嗦,还没回头也不敢回头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除了聂子渊,没人有这个气场。 那个师兄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跪着转身朝聂子渊行了个重礼,也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开口: “回师尊,弟子……弟子乃啸阳峰……钱长老门下,常喜。” 又是啸阳峰。 聂子渊眉心压出几道褶痕,想起沈清跟玄阳子几人的纠葛,再垂眼看地上这人,顿时觉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于是一挥袍袖,对着他冷声道: “妄议同门,自去执法堂领罚。” 常喜跟周围的弟子一惊,下意识地看向聂子渊,待触及后者冷厉的眼神后赶紧都低下了头,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他们都知道,聂子渊这是在杀鸡儆猴。平常这种事长老和执法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毕竟他们没成神,做不到清心寡欲,茶余饭后总需要谈资,这也是人之常情。 偏这是聂子渊提出的,他们还没胆子反驳。 常喜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经这一闹,广场上的人瞬间就消失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走动。 看了一出好戏的沈清待人群散去后,才慢慢悠悠地走到聂子渊身边。后者斜睨着她: “我帮了你一个忙。” 沈清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看到聂子的脸色后她不得不稍稍收敛了一下,然后摆好姿势—— 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向聂子渊倾去,来不及散去的笑意依旧挂在嘴边,同时带着撒娇般软糯的声音对着聂子渊道: “谢~谢~师~尊~啦~” 整个心脏像被羽毛扫过似的,酥酥麻麻的,又有些痒,舒服的令聂子渊的嘴角都不由得轻轻上扬。 于是他喉结微动,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