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纸上关于他的正字是越来越多,一个小时玩下来,粗粗一数他就输了三块钱。 而他的运气约摸是在傍晚的时候才“苦尽甘来”的。 傍晚时分,窗外的远山已白雪皑皑,一轮落日坠向西山中,枯树在寒风中摇曳,万里无人,寂寥一片,唯有列车在铁路上呼啸行驶。 乔小弟终于连赢了三把,整个人一扫先前的郁气,恨不得抖起来。 “嘿嘿!我就说吧,我不能这么倒霉!”他气满志得地说道,脸上喜溢眉梢,恨不得把先前输了的全部赢回来。 他赢的时候输的是谁? 是乔茗茗,所以乔茗茗看到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想揍他。 乔茗茗白眼一翻:“才赢几把啊你,你都输八块五了,嘚瑟个什么劲儿呢。” 乔小弟浑身舒畅,拍着箱子说:“嫉妒,你纯粹就是嫉妒!我输了,你也没赢多少。” 重头都在二姐夫那里,二姐夫是上了牌桌就半点不认人的,眼瞅着二姐给他使了多少眼色,他都毫不在意,活似一头想要收割所有人钱的独狼! 乔茗茗有点郁闷,宁渝竟然连她的钱也狠狠赚,对待她和对待衡衡和小弟没啥两样。 战况后期有点焦灼,乔小弟渐渐扳回一城,乔茗茗和衡衡连失阵地,唯有宁渝赢的钱一直保持在五元以上。 等到要吃晚饭时,乔茗茗眼瞅着自己赢的钱快没了,赶紧摆手:“不玩不玩,吃饭。” 乔小弟也是硬撑着呢,他都输九元了,心中早就生退缩之意了! 一看密密麻麻的纸上,宁渝独占鳌头,愣是赢了八块多! 衡衡也输了些,这下子整个人肩膀都耷拉了下来,扁扁嘴巴再次说道:“我再也不玩打牌了。” 宁渝心里哼哼,心说你敢玩一次我就赢你一次,一次教训没记牢,那就一次再一次的让你长教训。 这次打完,别说衡衡,就是乔茗茗今年过年时都不太想玩牌。 彰彰乖乖巧巧窝在爸爸怀里,摸着肚子喊饿,乔茗茗连忙说:“我去买饭!”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车上饭菜还算可以,红烧肉已经被买完,餐车的菜盘子中只有炒肉丝和酸辣白菜。 既然饭菜还不错,她当然愿意吃新鲜的,便又把饺子收回去。 打了五份饭,花费不少钱。火车上的饭菜难得只要钱不要票,那么钱多些也正常。 回到车厢里,衡衡正撅着嘴巴,把输了的钱拿出来。他也输了两毛,玩一个下午就没了两毛,心情还不好呢,简直太不合算! 乔茗茗又乐起来,双手摊开:“给钱给钱,衡衡给我一毛,小弟给我三毛。” 乔小弟愤愤掏钱,嘀咕:“就四毛而已。” 乔茗茗眉毛一扬:“四毛,四毛也是钱,别把四毛不当钱,能买半斤猪肉的好吧!” 说完,又把手伸到衡衡面前,衡衡给的倒是更爽快,只是边给边嚷嚷,大声的嚷嚷:“我再不玩儿了,我真的再不玩儿打牌了!” 宁渝挑挑眉,好似目的达到。 他招呼着说:“来,都来吃饭吧,你们输的钱,够吃多少饭啊……” 吃饭时还要诛心,惹得吃饭都不开心! 火车上的第二天有点难熬,彰彰想跑出去玩儿,不让出去她就瘪着嘴巴,含着眼泪眼巴巴地盯着你看。 乔茗茗被她看得实在受不了,才带着她到外头走两圈。没走三分钟,母女俩蔫了吧唧地回来,几个小时后换宁渝再去带着她走,没多久也回来。 “怎么还不下车!”彰彰拍着床板委屈说,“车上不好玩儿。” 乔茗茗:“你明明昨天说车上好玩的,亲口说的。” 彰彰撅嘴:“我是被蒙蔽了。” 她再次“梆梆梆”地重重拍着。 乔茗茗:“……” 她憋笑,却又不敢笑。这孩子正处于想哭的边缘,她要是敢笑她就得哭出声。 就在彰彰极度不耐烦,连衡衡都想去走道上走走之时,火车终于到达首都。 天色渐暗,车窗外雪夜中四周都是黑黢黢的,随着火车渐渐降速,车外才重现光明。 火车一声长鸣。 首都站,到了。 阔别首都三年多,他们终于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 夜晚的首都站也是人流如织,下车的行人匆匆忙忙,都在往站外赶。 这次行李多,乔茗茗前后都背着包,两只手还得牵着两个孩子。 而宁渝和乔小弟呢,差点就淹没在行李中了,浑身上下都没个空处。 乔小弟艰难前行问:“今晚大哥二哥会来接咱们不?” 乔茗茗伸着头四处望:“会,电话里说是会来接。”还会借厂里的三轮车来接。 果然,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