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人皆回避,一派森严肃然。 少顷,便见秦玄策骑着嘲风过来,黑马黑甲,气势威严,一如往昔,一辆朱壁银漆琉璃窗的马车跟在他后面,停在了晋国公府门前。 秦玄策下了马,长青早已经迎了上去,恭敬地接过了他手里的缰绳。 秦方赐热泪盈眶,声音激动,还带着一点哽噎:“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实在叫我们牵肠挂肚啊。” 姜氏一脸殷勤之色,抱着儿子秦润巴巴地凑上去:“润儿,这是你二伯,来,快叫二伯。” 秦润年幼不知事,在大门口等了老半天,早就不耐烦了,敷衍地叫了一声:“二伯。” 众奴仆一起围了上来,齐齐躬身:“恭迎二爷回府。” 秦玄策环顾左右,略一颔首,返身到马车边,敲了敲车门:“到家了,下来。” 秦方赐和姜氏心中诧异,对视了一眼。 车帘挑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就像一只毛绒绒的小鸟,好奇地张望了一下。 那是一个漂亮得像小仙女一般的孩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像蜜桃,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睫毛忽闪忽闪的。 秦玄策一伸手,就把她从车上提了下来。 这孩子站稳后,仰起脸,看了看晋国公府的大门,一脸惊叹之色,奶声奶气地道:“哇,好大好的门。”又看了看门前的石狮,“哇,好大好大的狮子。”然后再看了看左右,“哇,好多好多人哦。”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 秦润很是鄙夷,大声道:“土包子,羞羞脸。” “嘤。”念念被这么一说,脸红了,跑到秦玄策的身后躲了起来,歪着小脑袋,偷偷打量动静。 秦玄策淡淡地看了秦润一眼。 那一眼,如同利剑,饱含雷霆之威,能令万军俯首,何况一个孩子。 秦润抖了一下,吓得一把搂住姜氏的脖子,“哇啊”哭了起来。 姜氏大惊,赶紧掩住儿子的嘴,低声斥道:“要命哦,这是什么场合,小祖宗,你可别闹。” 秦方赐看着念念,颇觉眼熟,此时心下恍惚记起一个人,不由吃了一惊,指着她道:“这、这小姑娘是打哪来的?” 秦玄策没有回答,他有些不耐,又敲了一下车门,冷冷地道:“快点下来,没工夫等你磨蹭。” 车门“吱呀”打开,终于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 □□细腰,风姿婀娜,桃花眼若春水婉转,柳叶眉是远山青黛,芙蓉腮如新荔凝脂,海棠最艳,却艳不过她去。 犹记她初到秦府时,豆蔻年华,已然十分绝色,如今身量长成,眉目间仿佛烟霞晕染,妩媚更甚当年。 “这……这不是二哥房里那个……”秦方赐瞪大了眼睛。 他的话还没说完,长青在旁边“嗳”了一声,脱口而出:“阿檀?阿檀!是你回来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阿檀心里发慌,用袖子捂住了脸,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是我。” “啊,就是你!”秦方赐指着阿檀,愤愤地道:“呔,你个大胆婢子,当年私自潜逃,害得二哥满城……” “闭嘴。”秦玄策严厉地呵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三年不见,秦方赐对兄长的敬畏之心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厉害了,他缩了缩脑袋,马上把嘴巴闭紧了。 没奈何,躲不过,阿檀慢吞吞地袖子放了下来,低着头,小小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走了三年,被逼着,又灰溜溜地回来了,此时再见秦府众人面,颇觉羞怯,只怕旁人都在心里嘲笑她,好没意思。 她愤愤地看了秦玄策一眼,好似要在他身上戳出一个坑。 秦玄策面无表情,手指头勾了勾。 念念是个不争气的孩子,马上抓住了秦玄策的手。 秦玄策下颌微抬,威严又高贵,他牵着念念的手,在卫兵及奴仆的簇拥下进去,完全没有搭理阿檀。 女儿在人家手里,阿檀无计可施,只得拾起裙裾,追了上去:“念念,走慢些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