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其中,为贵人们切肉倒酒。 众人皆为世家子弟,平日奢侈享乐无所不为,今日也不客气,吃鹿肉、行酒令,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酒到半巡,正酣时,席间一人摇头晃脑地对秦方赐道:“秦三郎,你家这鹿宴不错,不过依我看,比起去岁杜家的鲤鱼宴,还稍逊一筹。” 其人姓冯,乃冯太卿家的公子,行五,旁人以冯五郎呼之,最是个恣意风流的人物。 旁人笑着反驳冯五郎:“偏生你矫情,今日这等快活,怎么还比不上杜家那回?” 冯五郎喝多了,这会儿已经半醉了,忘乎所以,拍案笑道:“杜家那时有许多美貌婢子出来陪酒唱曲,个个婉转体贴,三郎,你就差在这一点,有佳酿却无佳人,喝酒终究少点滋味。” 杜太尉家出了个贵妃娘娘,圣眷正浓,是京城出了名的骄奢人家,所谓美貌婢子云云,其实是家养的歌妓,除了陪酒,还能陪点别的。 不过秦家的风气正直刚烈,秦夫人和秦玄策都是守礼之人,秦方赐哪里敢学杜家的行事做派。 但此时当着众人面,秦方赐岂能承认比不过杜家,他略一思量,马上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五郎稍安勿躁,我这就叫婢子出来给你倒酒。” 秦方赐马上想到了阿檀,殊色倾城,生平未见,要以美貌而论,杜家绝对望尘莫及,只这一个,可以顶杜家那许多了。 虽说阿檀明面上是秦夫人给秦玄策的通房丫头,但秦玄策的性子,秦方赐是知道的,女人从来不在他眼里,阿檀那等妖妖娆娆的姿色,大约他更是不喜,若不然,也不会打发到厨房去干粗活。 那样的美人躲在厨房真是可惜了,不如物尽其用,摆出来炫耀一下。 秦方赐如是想着,当下就命人去观山庭把阿檀叫了上来。 秦玄策今天出去了,不在府里,其他人不敢出头做主,三爷既有命,阿檀只得过去。 到了南苑,骤然见到这许多男子,她又羞又怕,脸都红了,见过秦方赐,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三爷。” 这一声“三爷”,酥软娇柔,叫得满堂都静了一下。 美人如花,不在云端,只在眼前,面似芙蓉腻雪,眼若桃花含露,瑰姿浓艳,更兼胸有险峰,腰若约素,勾魂惹火,只需看她一眼,便已经醉了。 冯五朗手里的酒杯“咣当”掉到了地上。 秦方赐大是得意,对阿檀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去,给众位公子倒酒。” 众人回过神,趁机取笑起来:“晋国公府果然厉害,这一点杜家万万不及,快快,那婢子,先给冯五公子倒酒,免得他喝酒少些滋味。” 阿檀脸色煞白,站在那里直哆哆嗦嗦的,半天不动弹。 冯五朗急了,酒劲上来,拍着桌子:“那婢子瞧不起五公子吗,要五公子等你这许久。” 秦方赐面子上过不去,怒视阿檀,呵斥道:“不过叫你倒酒而已,你一个奴婢怎敢如此懒怠,三爷还使唤不动你吗?快去,不然仔细我回头要你好看。” 阿檀那么丁点胆子,经不起吓唬,抖了一下,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去给所谓的冯五公子倒酒。 到了近前,阿檀低着头,弯下腰,提起酒壶。 这么近地看过去,越发显得她艳光灼灼,令人目眩,看得冯五郎嘴巴都合不上了。 但秦家的丫鬟只能倒酒而已,再要别的,那是断断不能的。 眼见得阿檀斟满了一杯酒,就要后退,冯五郎心中不舍,眼角撇见了案上放的一盆水。 今日烤炙鹿肉,有的人豪放,直接用手抓着吃,故而在每个人的食案上都摆了一个团花错金小盆,盛了水,用来净手。 冯五郎一时起了坏心眼,故做酒力不支的醉态,一抬手,将那盆水直直地泼出去。 “泼剌”一声,阿檀的胸前衣裳尽湿,紧紧地贴住身体,勾勒出那处曲线汹涌起伏,差点没让冯五郎喷出鼻血。 但也只有一瞥而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