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不多,求菩萨允我。” 又一个所求不多的。 女孩儿的声音婉转曼妙,或许她自己不觉得,像是鸟雀嘤嘤在耳边撒娇似的,小爪子在人的心头挠了几下,大约菩萨也是抵挡不住的。 秦玄策在佛堂窗边停住了脚步,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阿檀跪在佛前,双手合十,喃喃祈愿。 这间佛堂很小,供奉的也不知是什么菩萨,坐莲花台、持如意幢,无喜无悲,沉默地俯视世间众生。 而下方的少女微微地抬起脸,佛前三柱香,在袅袅的烟雾中,只见她面若海棠,肤似凝脂,□□细腰,又是一番露华浓艳。 古佛法相庄严,佳人媚色如妖,两相映衬,格外夺人心魄。 远处有鸟鸣于山涧,啾啾几声,秦玄策不觉屏住了呼吸,唯恐惊了山鸟。 阿檀继续对着菩萨诉说:“我对二爷尽心尽意,二爷却总是凶巴巴的,叫人畏惧,求菩萨保佑,让二爷不要恼我,许我在他身边多伺奉几年……” 太不正经,居然在佛前求这个。 秦玄策板起了脸,但不知为何,他飞快地看了看左右,幸而四下无人。 “若能叫二爷对我再多几分垂怜,那就更好……”阿檀的声音又轻又软,仿佛燕子在春雨中的呢喃。 阳光很好,这一年的春色格外明朗,秦玄策觉得天热了起来,微微地出了一点汗。不能再听下去了,谁知道她还会在佛前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来。 “菩萨面前,不得胡乱言语。”他断然出声喝止。 阿檀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见秦玄策正站在门外。 男人的身形高大异常,把光线都挡住了。 阿檀猝不及防:“二、二爷,您几时来的?” 吓死个人了,她方才在菩萨面前许愿,一求能在二爷身边多伺奉几年,才好赚够赎身银子,再求二爷能对她多几分垂怜,说不准能有机会见到母亲,冷不防二爷就杵在她面前,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会不会觉得她贪念了。 阿檀这么想着,心里害臊,面上浮起了红晕,桃花眼角微微上挑,怯生生地看了秦玄策一眼。 秦玄策看过去更严厉了:“你既为奴婢,就该安分守己,今天可不是让你出来玩耍的,你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作甚?” 阿檀慌张起来,她难得出来一趟,满眼都是新奇,像是放出笼子的小鸟,恨不得使劲蹦达两下,故而求了陶嬷嬷,也去给菩萨烧一柱香。她可不敢到大雄宝殿去,只敢偷偷地摸到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小佛堂里来,谁知道呢,还是被主子逮个正着。 阿檀结结巴巴地告饶:“我、我错了,二爷宽恕则个,我马上就回去。” 她立即起身,低着头,从秦玄策的身边绕过去,落荒而逃。逃得太急了,一不小心绊住了裙子,还打了个踉跄。 秦玄策下意识地伸出去手去。 似乎触到了、又似乎没触到,宛如春光,从指尖滑过。 阿檀自己稳住了身子,撩起罗裙,跑得更快了。 跑到一半,她觉得有些心虚,情不自禁回头望了一眼。 秦玄策远远地站在廊阶下,他的神情冷峻,目光深沉,带着阿檀看不懂的情绪,叫她害怕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又跑了。 她回到大雄宝殿外头,气喘吁吁的,还没定下神来,就被陶嬷嬷一把拉住了。 陶嬷嬷低声埋怨道:“我就不该纵容你,说是去菩萨面前点一柱香就回来,去了老半天,你胆子真大,到哪里贪玩去了,若是叫主子知道,回头得挨罚的。” 阿檀战战兢兢,还来不及陪罪,那边秦夫人就携着傅老夫人的手一起出来了。 两人相谈甚欢,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旁边的知客僧八面玲珑,惯会看人眼色,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阿弥陀佛,两位夫人,可要到禅房中喝一杯清茶?” 正合秦夫人之意。 当下时,一行人便随着知客僧到了后院禅房。 两三个贴身仆妇服侍着贵人到房中坐下,小沙弥奉上了清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