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病。 家里的其他人,和走之前的状态也都差不多,日子平静安宁。 可是贺长恭现在,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别的不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是播种的季节,可是许多地方的百姓,连种子都买不起。 这是一年的生计啊! 再看看国库,空空如也,老鼠进去,都得含泪出来。 万太后死之前,不止挥霍一空,还寅吃卯粮,透支了未来的银两。 ——许多地方赋税,都收到三年以后了。 贺长恭每次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把万太后鞭尸。 这是缺钱。 另一方面,新皇初初登基,还只是个孩子;众人都觉得武安侯把持朝政。 偏偏武安侯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所以许多大臣都是持观望态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肯冒头担当。 朝廷里一盘散沙,也让人头秃。 安哥儿到底小,能跟着看奏折已经不容易。 贺长恭兄弟倒是多,可都是讲义气,能打仗的汉子。 他和文臣,打过什么交道? 温止倒是不错,只是在朝廷里,他资历太浅,阅历不足,也难以服众。 不过即便如此,贺长恭也找他商量事情。 周氏年前的时候生了个女儿,自己偷偷哭了好几场。 不过后来见温止并没有介意,她慢慢也就释怀了。 毕竟她还年轻,以后还能生。 原本想着再接再厉,却没想到,后来新皇登基,她连温止的面都不容易见到了。 温止不是在宫里就是在翰林院,忙得都没工夫回家。 周氏虽然很思念,然而知道相公是被重用,加上也没有糟心的婆婆小姑子,在家里守着女儿,内心倒也平静。 安哥儿,不,现在是新皇刘毓安,坐在龙椅上,小小的人眉头紧皱。 贺长恭和温止,坐在下首,中间紫檀小几上的两盏热茶,早已变成了凉茶。 钱,去哪里搞钱? 温止道:“之前已经让人募捐过两轮,可是都在哭穷,所得有限。” 贺长恭闷声道:“指望朝廷这些人是没用的,他们吞进去的不会吐出来。他们还怕捐多了,被说贪污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难难。 贺长恭看向温止道:“你读书多,你给想想,从前就没有穷皇帝吗?就没有又穷又想做好皇帝那种?” 这事他是不是,也得问问孟大人? 不过孟大人读书多,有点迂,而且他还是只想管国子监,别的不插手。 ——他说他荒废了这么多年,其实已经不懂政事了。 胡乱插手,晚节不保,犯不着。 所以还是让温止先想吧。 温止表示,他才疏学浅,好像真没看过这样的书。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哪个皇帝能让史官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朕穷得揭不开锅,想了什么办法搞了点钱……那岂不是皇家滤镜都没了? 温止又把压力给到了贺长恭:“我倒是觉得,也不必拘泥于从前。你或许能另辟蹊径……” 贺长恭:“我还另辟蹊径呢!我这都一把一把掉头发,估计很快就得比我三弟头顶还光呢!” 有一说一,这皇帝,真不是人干的。 要不是为了安哥,他能揽这些破活儿? 贺长恭继续挠头,自言自语道:“你说万老太婆,之前都怎么搞钱的?” “寅吃卯粮,横征暴敛,卖官鬻爵……”温止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