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恭正生闷气,狗肉忽然“啊呜”一声,糖也不吃了,猛地从他怀里跳下去,往犄角旮旯窜了过去。 随后,沈云清从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来:“刀哥,你给我滚回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到了贺长恭。 贺长恭面不改色:“我来给你送狗,总缠着我,烦人。” 狗肉:人和狗之间的信任呢? 沈云清:“刀哥,你给我立刻,马上滚回来!” 这狗东西,听它这声音就知道又要抓老鼠,兴奋得都变了音儿。 她也没想过,老实巴交的贺长恭,能干出偷听这种事情来。 贺长恭挽起袖子:“我帮你把刀哥弄回来。” 他说到做到,很快把刀哥从老鼠洞门口逮回来。 沈云清指着刀哥鼻子骂:“你哪只爪子碰老鼠了?今晚不洗澡,别想钻我被窝!” 贺长恭莫名地想到,他从来不抓老鼠,他可以吗? 想到这里,他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贺大啊贺大,你想屁吃呢! 她根本就没瞧上你,还想着跑呢!幸亏祖母厉害,还能挽留挽留她;接下来,得看他自己的了。 是的,贺长恭决定了! 他要把沈云清留下,给自己做媳妇。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失衡了。 本来他想的是,沈云清劳苦功高,又看不上自己,那就给她寻个好婆家,日后做她靠山,不让她委屈了,把她当成亲妹妹。 这是最公道最良心的处置方式。但是现在,他的良心可能喂了刀哥。 他舍不得了。 他一想起这事,心里就刺挠。 他觉得谁都配不上沈云清。 他自己也不行,但是他可以抢救抢救;他这颗心,总不会变,他肯定。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们可以从头开始。 “我带它洗干净,然后给你送去。”贺长恭闷声道。 “不,不用。” “跟我还客气?” “不是,主要是它洗澡,要温水……” 贺长恭:“……知道了!” 这破狗,活得比他都讲究。 什么都不怨,就怨他这名字! 狗剩下的才轮得到他,这都是命啊! 沈云清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抓到了锦衣卫,萧和同拿着蘸着盐水的鞭子来抽她。 她这种坚贞不移的,自然不会示弱,吐了他一口口水。 萧和同被她激怒,骂了句脏话,撩起袍子,露出来两条光溜溜的腿和…… 沈云清大惊:“你不是太监吗?” 萧和同逼近:“没想到吧,我还行!” 然后沈云清一哆嗦,就被吓醒了,腿一蹬,把睡着的刀哥踹到了地上。 刀哥:“……”沈云清却呆呆地坐起来,在黑暗中坐了半晌,文氏的讲述,白日紧张喧嚣中被忽略的细节,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想再睡,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事情真如文氏轻描淡写的那般,就这样过去了吗? 她这条小咸鱼,真的不会被殃及? 还是说,文氏想要,并且可以做什么? 沈云清脑子都快想炸了,到天明也没睡着。 早上一家吃饭,贺长恭看着沈云清的黑眼圈,暗暗想,他忘了女人家胆子小,昨天多和她说几句就好了。 孟湘湘却看着沈云清吃吃地笑。 她昨晚依稀听见“钻被窝”什么的,看起来大哥和嫂子,昨晚不可描述了呀。 贺婵和她混得熟了,偷偷问:“二嫂你笑什么?” 孟湘湘:“回头告诉你。” 贺季武嚷嚷着要再买些爆竹烟花,觉得现在买的太少不够热闹,被韩氏拿着筷子打手:“银子是风刮来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听个响儿就没了,你是烧包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