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老齐在市中心有套房子,没怎么住过,备用钥匙放在我这了,如果确定周边安全,你们可以住进去。“ “等你们出去了,军区哨所查进出名单的事,我来搞定。我知道一个人,他能帮忙浑水摸鱼。” “老齐那边,我也会一直留意。” 沈柏渊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而是觉得他们一家人以后的路会困难重重。他自己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一家遭罪,失去原本平静美满的生活。 但程问音似乎有着超乎他想象的冷静,明明是柔弱的omega,却能为了争取一线希望,大胆地去试,去闯。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这样坚定的眼神和语气,沈柏渊怀疑自己是永远不会有的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这位omega面前感到了惭愧。 “我会和宝宝好好生活,等他回来找我们。” “柏渊,你也要好好生活,”程问音伸出手,握住了沈柏渊因为焦虑而轻微打颤的手背,“这段时间嗓子不舒服,要少些抽烟。” 他将放在身侧的便当袋递给沈柏渊,“咳嗽的时候含着润喉片应该能舒服些,还有梨汤,是用你上次送来的梨子做的。” 昨晚沈柏渊同他说完,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没能好好感谢就把人送走了,所以他昨晚特意煮了梨汤,一大早起来后,又去药店买了些常用药和润喉片。 沈柏渊看到袋子里的东西,顿时怔住了,嗓子被堵得严严实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很谢谢你,柏渊,”程问音抱着宝宝站起身,朝他笑了一下,“你快休息吧,我们走了。” “等一下!” 沈柏渊猛地抬起头,快步走到门口,拦住程问音,从正面抱住了他,还有他怀里的孩子。 “对不起,嫂子,能抱一下你吗?”他已经在抱了,却还是补了一句迟到的请求,“我没有别的意思……” 离得近了,他嗅到了程问音身上omega信息素的气味,但他发誓,自己绝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反应,只是单纯地觉得好闻,如果还有其他,那就只剩下落泪的冲动。 高大的alpha佝偻着背,尽量不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完成一个蹩脚的拥抱。 沈柏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压抑太久,想通过一种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对程问音,他抱有的是感谢也好,支持也好,亦或是像之前,他每每去蹭饭,被热饭热菜感动得一塌糊涂时,也想来个友谊的拥抱。 总之,都是再纯粹不过的感情。 程问音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但很快,这份惊吓变成了难以抑制的鼻酸。 他想起沈柏渊两年前的样子,开朗、健谈、爱笑,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眼里的光亮得灼人。 不似现在,他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他抖落不掉,只能背着它,等待自己最后垮下去的那一天。即便他是在笑着的,那笑容之下的疲惫和麻木,任何一个曾见过他过去的人都能轻易看穿。 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人能轻松脱身。 他抬起手臂,覆上沈柏渊的背,轻轻拍了拍,“没关系的,你也累了,不用硬撑着。” 沈柏渊还是哭了,眼泪掉在他至交好友的妻子肩上,他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却又久违地抓住了一丝落到实处的力气。 片刻后,他松开程问音,哽咽道:“老齐会回来的……我也相信。” 十月初,群州一役结束后,战争逐步演变为了残酷的堑壕战对峙。 这些战壕,像一道道生满坏疽的伤口,由东向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