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是个巧言令色、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苏不迟浑身一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嗫嚅了半晌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因为他所说的也并没有没错...... 苏幕遮在世时曾教导他们姐弟要立身行己、宽雅流誉,而她如今所做的早已背道而驰。不过她并不后悔,物是人非,人总是要先活下去才有继续修身的机会。 “俞侯爷年少即居高位,想来也不会明白我的不得已。” 俞洵皱了皱眉,黑暗中,他的声音好似雪山上吹来的凛冽寒风,“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过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对十一弟抱非分之想。” 说完,他的目光撇了一眼她的右手。 看着俞洵的背影逐渐远去,苏不迟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她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俞洵总是这样轻视自己,原来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巧言令色、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而这样一个小人偏偏又盯上了他最喜欢的弟弟,难怪他会一再的警告。 没过多久,蕊黄拿着斗篷匆匆的赶了回来。苏不迟却没有游玩的兴致,索性打道回去了。 她有些累,打算再睡上一会儿。然而这时,外头忽然来了一个人,那人竟然是拥翠阁的攸宁。 苏不迟的衣服都已经脱到一半,闻言又立即穿上走了出去。一看,果真是俞洵身边的丫鬟。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会来衔芳阁?! 攸宁十分客套有礼,“冒昧来访,打扰表姑娘休息了。” 苏不迟请她进屋坐下,攸宁却笑道:“奴婢就不坐了,此番来奴婢是奉了侯爷之命来给表姑娘送一样东西。”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锦盒由紫檀木做成,上面雕刻了复杂精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苏不迟被俞洵这个举动弄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才挖苦了自己一番,现在又派人来送东西,难道是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想给她赔罪? 可以他离开是的情形来看,也不像是认为自己有错的样子啊,真是想不明白...... 她接过锦盒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药膏,“这是......” 攸宁道:“这是玉容膏,早晚涂一次对消除疤痕有奇效。” 苏不迟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总觉得俞洵给她送药的举动让人费解。 送走攸宁后,蕊黄迫不及待的就把药膏给她涂上,一边涂药还一边道:“姑娘,奴婢听说这个玉容膏极为难得,都是宫里头的贵人才有资格用的东西。侯爷费劲心力的特意寻来,莫不是也对您......” 苏不迟想都不敢想,忙制止她,“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姑娘要如何解释这药呢?” 苏不迟噎住,“......总之,你以后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还有,攸宁今日来送药的事情也不要说出去。” 蕊黄悻悻然,“哦,奴婢知道了。” 因着老夫人大寿的事情,府上所有的人都整整忙活了大半个月。眼看一切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众人都松了口气。陈妈妈今日不当值,便约了几个要好的老姐妹一起在屋里吃酒。酒才吃到一半,忽然看到怜儿狼狈的跑了进来,扑到她怀里就是号啕大哭。 这可把陈妈妈吓坏了,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怜儿哭得涕泗横流,“娘,七公子为了苏不迟那个贱人竟然要把我赶出墨玉轩!” “啊?”陈妈妈大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女儿刚刚去寻七公子,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苏不迟。苏不迟那贱人得知七公子要议亲,恼羞成怒竟然故意羞辱女儿,还说只要她在侯府一日,我就永远别想嫁给七公子。” 怜儿只等俞澈成亲就会被纳为姨娘的事情在整个三房都不算是秘密,所以她的地位比寻常的丫鬟要高出许多,有些下人还在背地里称她是副小姐。 其他妈妈听了她这话也并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俞澈为何会让会这样做。 陈妈妈怒道:“她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女儿气不过就轻轻推了她一下,结果正巧被七公子瞧见了。那贱人趁机在七公子面前挑拨离间,说我欺负她,要把她赶出侯府。七公子不明真相,听信了那贱人的话就要把我赶出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