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禧才又略带几分忐忑的开口:“王妃,咱们方才这些话,您说那位杨侧妃能听进去吗?” 挑拨离间这事虽是不地道,可是沈阅如今着实见不得秦绪好。 他哄柳茗烟的手段轻车熟路,无往不利,东宫那两位侧妃—— 陈氏识大体又稳重,即使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肯轻易挑事做出头鸟的,而这杨氏,她好像是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秦绪对她用的是缓兵之计,只一门心思的等着生儿子。 现在她与秦照要开始谋事了,东宫之内总这么和谐如意的可怎么成? 总得给秦绪添添乱子分分心。 如果可以,沈阅是该直接从柳茗烟下手的,可最近柳茗烟被秦绪哄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其叫她冒险递消息进去诱导柳茗烟,还不如攻下东宫的另一个薄弱环节杨氏了。 “应该能吧。”沈阅道,“事关自身利益,她定然是会好生琢磨的。” 冬禧头次跟着自家王妃做坏事,难免紧张:“她不会怀疑今日您的出现是别有居心?” 沈阅看她一眼,却是不答反问:“那你猜太子为什么会把东宫的掌印之权交予了陈氏,而非杨氏?” 难道不是因为杨氏有孕在身,也不能劳累吗? 但自家小姐既然明知故问了,那么内情就指定不会这么简单。 冬禧不再答话,只好奇又期待的看着她。 “这还得从她们的家世出身上说起。”沈阅唇角扬着淡淡的笑:“陈家是文臣,在京也算底蕴深厚的人家,陈氏虽是出自他家二房,但也是金尊玉贵的嫡女,陈家是花了大心思,从小将她教养出来的,管家理事自然不在话下。” “你再反观杨家。杨旗是做先帝的近卫出身,得了先帝赏识提拔才一朝发迹。虽然这位指挥使大人能力出众,如今又掌握着皇城护卫的重责,可是前后也不过二三十载的家族根基……武将人家本就粗犷些,尤其他家这样的新贵,怎么教养女儿的门路怕是都尚未摸清,何况杨氏在入东宫之前还只是个不得重视的庶女。” “太子只是被尊的太高,太过自傲自负罢了,他又不是真的蠢笨痴傻,谁能替他管家,谁当不起这等职责,他自然心里有数的。” 所以,他一股脑儿将他东宫后院的这三个女人尽数拿捏了。 而至于沈阅为什么敢贸然在杨氏身上做文章—— 早在那次东宫的赏花宴上她就仔细观察过陈、杨这两家姑娘的行事了,见微知著,陈家的稳重有城府,杨家这个则是明显斗志昂扬,略带几分不知深浅了。 然后再综合二人的出身和家族条件仔细考量一番…… 杨氏这里就是破绽。 现在,该煽的风她煽过了,后面就是愿者上钩,就看杨氏会不会着手去点这把火,把整个东宫静如死水一样的后宅烧起来了。 沈阅下山,又回了趟庄子,然后点齐那边带出来的人手,这才重新换上安王府的马车回的城。 此后也仅仅只三日的功夫,蹲守在东宫外围的探子就带了消息回来。 这天入夜,秦照夫妻二人才刚洗漱完毕将要躺下,冬禧却急躁的过来敲了门:“王爷王妃,你们安置了吗?奴婢有事禀报。” 沈阅赶紧披了外衣,过去开门。 “大晚上的,什么事?” 秦照刚好擦着半湿的头发自净房出来,见状,也直接踱步凑了过来。 冬禧先偷偷瞧了他一眼,后才对着沈阅禀报:“东宫出事了,杨氏小产。说是晚间去给柳氏请安时,俩人发生了口角,然后争执撕扯起来,混乱中柳氏主仆将她推倒,就出了事。太医赶过去救治,也没救回来,孩子没了。” 沈阅是在等着东宫后院这两个女人闹起来的,却当真未曾想到杨氏出手就来了个大招。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杨氏这是破釜沉舟了,打算一招制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