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之时内心的想法。 会不会太硬了……? 她……会反感吗? 身后之人将青蟒身上受损的鳞片拂遍后,自紫光中走出,彻底暴露在天织的面前。 顾初衍焦急地挡在她身前,却侧目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眼神。 “……青蟒?” 那声音从犹疑变为笃定,用手摸了摸青蟒的头,语气淡淡:“你做的很好。” 金色的蛇瞳中倒出了她此时的模样。 ——如同那尊被供奉起的石像,就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顾初衍意图阻拦的蟒尾缓缓垂下:“是您……” 天织的利爪放于身前,感受到熟悉的力量,亦是神色复杂:“巫祖。” 女子摇了摇头:“她便是我,我便是她。双镜中的力量合二为一,寄存了我千年之前的一缕意念。天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 巨兽匍匐下它的身子。 天织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但它千年前承过巫祖的恩。在巫祖接管妖族的那个年代,万妖都曾受过她的恩泽。 行祈运之事,庇护一族,并非那么容易。 “我的意念此后便会散去。再之后,无论我将要做什么,希望在必要之刻,你们能助我一分力量。” 她忽然蹙眉,望向林中的方向,轻呵一声:“出来!” 尽管巫祖现在只是千年之前的一丝意念,所包含的力量也十分可怖。林中那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上前,在对上视线的一刹那便晕了过去。 “一体双魂?”她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如今妖皇的修为可是到了大乘中期?” 天织点头,回道:“正是如此。” “青蟒。” 垂着头的顾初衍被这清冷的声音一唤,却不敢抬头。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顿时觉得手足无措。 还好是青蟒的形态…… 一声轻叹,像天空中落下的细密雨丝。 顾初衍心头一颤,再次感受到那片温热覆于他的鳞片之上。他不敢动弹分毫,直到那股力量撤去,他也没能等到巫祖未曾说出的那句话。 再次对上白芨的视线时,那层淡漠早已消融开来。 “顾师兄。”白芨垂下眼,“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 她知道了吗? 她大概都知道了。 几百年的时光,几百年的寂寞,百年如一日般地日夜只与石像相视。 青蟒化人,月色之下,她与石像逐渐重叠在一起。 顾初衍垂眸一笑:“是你。” 巫祖仅存的一丝意念已经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而匍匐于地的天织却没有对眼前之人有着半分轻视。 白芨道:“请等我片刻。” 她还是要回城主府。 当推开阁楼的门时,一丝微弱的光线顺着缝隙钻入。 红袍垂坠在地,一向整洁的衣袍染了尘埃。那人披散着发丝,依靠在墙角。昏暗的光线打在侧脸之上,神情却隐藏在阴影之中。 师兄似乎睡着了。 白芨放轻脚步上前,见他手中紧紧地攥着折扇,将其虚拢在怀中,指尖都隐隐发了白。 于是她欲抽出师兄手中的折扇。 折扇扣的很紧,她无奈道:“师兄。” 喻永朝睁眼,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了怀中。 连同折扇一起。 阴暗的角落之中,白芨被迫跪坐于喻永朝怀中,只余下一丝光线打在身上。白芨盯着师兄的衣领,如鲜血般红艳的颜色却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 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散去,两人沉默无话。 白芨摇了摇缠着丝线的手,感受着两人相连的气息。过了好半晌,她开口:“师兄,腿麻了吗?” 喻永朝还是未曾答话。 白芨闭了闭眼,不去想镜中的画面,俯下头去亲师兄的脖颈。魔气顺着经脉进入体内,与之纠缠。 他既不愿说,那她就来自己感受。 白芨亲了会,双手挤入师兄的指间。折扇失了控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发丝交缠之际,她终于听到了回应。 声音自她亲吻之处传来,伴随着微弱的颤动,唇角亦是酥麻之感。 “师妹。” 她停顿了下动作,抬起头,对上喻永朝的视线。 抚着脖颈处的痕迹,她就这样望了许久许久:“我在。” “师兄的仇,我的怨,总会一笔一笔讨要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