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呢? “师妹,停下。” 白芨正在调理体内暴动的魔气,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 面前的大师兄神色罕见地严肃,言简意赅“压制修为,先闯三十层,离开伽蓝塔。你要结婴了,雷劫不能劈在伽蓝塔。” 通往上层的阶梯浮现在他们面前,白芨强忍着自己魔气的窜动,站起身来。 她的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从肩颈处一直划到右腰。血从衣裳间不断渗出,被束带缠住做了个简单的处理。 “罢了,我同你一起上去。” 他本来不愿进入三十层,可白芨的状态实在是不够好。 终是觉得白芨身后的血迹碍眼,折扇并拢,轻轻在空中一点。 “止。” 身后流淌的血液渐渐凝固,甚至伤口处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喻永朝跟在白芨身后,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 “多谢大师兄。”白芨深知师兄对她的帮助极大,拥有良好的状态闯上层的塔和带着满身伤闯塔的遭遇可谓天差地别。她不敢多耽误时间,并未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只是她踏上三十层地面的那一刹,整个人一瞬间僵住了。 面前并不是如前几层伽蓝塔般,一进入便是漆黑的场景。 这画面她太熟悉了。 一种自血液里沸腾的感觉,燃烧着她的整个灵府和识海。 喻永朝在她身后,见她没有往里走,并不觉得意外。他踏上最后一阶台阶,双手避开了白芨身后的伤口,轻轻一推,直到看见白芨从他面前消失。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扰得他皱紧了眉。 若不是师妹突然破阶,他也不愿意来三十层。 眼前是一片漆黑,还夹杂着无数的谩骂声。喻永朝握紧折扇,整理了下刚睡醒凌乱的衣摆,这才踏上三十层的地面。 * 白芨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随后掉下了登仙崖。 奇怪的是,从那么高的高度摔下来,身上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傍晚正是邪魔作祟的时刻。白芨摸摸身后的剑鞘,本命剑可能是在与她掉下来时遗失了。 得尽快回到玉昆宗才是。 不知为何,明明是逢魔之刻,登仙崖下应该会有很多魔物。可是转了两圈,也没遇到一只魔物,运气好的离谱。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枕月剑,御剑回到玉昆宗。 身后是满是瘴气与魔气的魔渊,白芨没有多看一眼,朝着远离魔渊的地方走去。 师父和长老说,污浊之气影响修炼。 要尽量远离。 夜露寒凉。 白芨靠在树下,再次尝试感应自己的本命剑位置,枕月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始终感应不到。 今夜的月亮很圆。 在没入仙门之前,母亲常抱着她一起看月亮。后来测出了剑道天赋,斩了尘缘,去玉昆学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也没有仔细看过这柔情似水的月亮。 母亲总说,成了仙就好了。 可是仙人不喜欢七情六欲,也不懂去看这温柔的月亮。 在玉昆宗,总是在修炼和接任务。这是白芨少有的能放松自己的时间,她格外珍惜。 白芨靠在树下闭着眼。 祝景之赶到登仙崖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芨在月光下休憩的样子。 师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他慢慢放轻脚步,没敢去惊扰白芨。白芨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像一对振翅的蝴蝶。 在得知林问夏嫉妒师妹把她推下登仙崖的消息时,他心急如焚,御剑赶到了登仙崖下。 还好师妹没事。 祝景之安下心来,也学着白芨的样子,轻靠在树上。 按理说,尽快地同师妹回仙门才是最要紧的。鬼使神差地,他陪着师妹一起靠在树上。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 他也慢慢闭上了眼。 其实白芨早在祝景之靠过来的时候就醒了。她本就没有睡着,又一向警惕,在听到轻微的动静时就回过神来。 那气息她非常熟悉。 是师兄的。 白芨没有动,也不敢动。师兄这样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其实很少,多数时候是看她练剑。师兄的剑法很好,有时也会来指导她,她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 不单单是学到了剑法,更是因为是见到了师兄内心欣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