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风起,高远又幽蓝的天空好似黯淡了一瞬,此地有云炁汇聚,细密的雷光在云中闪闪,“刺啦刺啦”的响个不停。 飞沙走石,峨眉月的月华好似都被遮掩了。 安山道长将手中的松鼠一丢,正好落在高高的树枝上,他瞧着那月华倾泻的一幕,抬头看了眼峨眉月,心中也在庆幸。 还好是月初时候的峨眉月,要是满月,这猫妖的气势得更嚣张了。 “喵呜!”凄厉的猫叫声响起。 与此同时,月华黯淡了下去,坟碑上,小狸张着大嘴,獠牙尽显,露出里头生着倒刺的舌头,狸花样的猫毛蓬松炸起,上头漾着莹光,根根分明,那是月华之力。 雷光闪闪,在一声石破天惊般的雷声中,半空中有惊雷落下,小狸昂着头,月华之力从它口中成一团亮光吐出。 青紫的雷光和莹白的月华相碰,此地以墓碑为中心,朝四周漾出如江波一样的气劲。 只听“砰砰”的巨响,墓碑尽裂,白色的砂石四处飞溅。 曲烟了抱着头缩在地上,眼睛紧闭,正要睁开时,只听耳边有重物飞来的声音,他凄厉的喊了一声“娘呀”,赶紧将眼睛紧紧的又闭上了。 瞧不到,他瞧不到……瞧不到就没有危险了。 曲烟鸵鸟的瑟瑟抖抖。 …… 随着气劲相碰,此地有地动山摇之感,飓风四起,高大的树在风炁中挥舞着树枝,簌簌呼啸,十分怖人。 雷霆之力黯淡下去了,月华也黯淡了下去,小狸的利爪探出,安山道长腰间的烟杆瞬间变长,犹如一根长棍,上头坠着一个葫芦。 只见长棍在他手中威猛又灵活,游龙惊凤一般,每一次棍来都不是砸,而是抽击,长臂如鞭,狠狠的朝小狸圆圆脑袋的两边抽击而去。 这要是抽了个瓷实,那力道定然无人受得住,落得个脑浆迸裂才罢休。 “喵呜!”小狸昂天嘶吼,瞬间,它背后如长棍一样的尾巴一份为二,秋风呼啸而来,尾羽迎风而动,犹如斗志昂然的巨蛇。 安山道长震惊,竟然是九尾猫的血脉,难怪如此得月灵青睐,小小修为,竟引得月华倾泻而下相助。 “管你是猫妖还是九尾猫,坏人前程,伤人性命,引得郡城人心惶惶,桩桩件件是恶行,理应天诛!” 他一声暴喝,手中的棍棒更快了。 瞬间,此地除了风声就只有金石相碰的声音,时不时的还有金光闪过,那是小狸的利爪带着金戈之炁,狠狠的落在了黑黢黢的棍棒上。 …… 动静过了,曲烟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落在前头,那儿的草地上砸了两个石头,联想方才那闷沉又似重物袭来的声音,他背后吓出了冷汗。 天娘哦! 这大石头要是砸在自己脑袋上,他的脑袋不得当场开花了? 下一瞬,曲烟突然瞪大了眼睛。 “咦?” “这上头写了什么……” 他两下爬了过去,手扒拉开碎石头上沾的泥点,眼睛越睁越大,紧着就去扒拉另一块石头。 “道,道长……” 因为紧张和难以置信,曲烟的声音都结巴了,他急急的回头,又兴奋又难以置信。 “找到了,咱们找到了……咱们找到三公子了!” 曲烟雀跃极了,一溜烟的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石碑,将其立起。 安山道长看了过去,也是神情一震。 只见坟碑被月华和雷击双力击中,四分五裂,曲烟立起的这一块,上头正好写着风眠二字。 视线一转,不远处,另一块残破的写着之墓…… 白色的砂石勾勒风眠二字的笔锋细腻,婉转间有银勾虿尾的肆意,上头用朱砂描绘,时间虽久,颜色却也艳。 安山心中大恸,风眠啊……是孟风眠吗? 他这么一愣神,手中的动作就慢了。 小狸可不手软,并且深谙趁他病,要他命的精髓,只见它的目光一沉,爪子高高的扬起,上头金戈之炁灼灼漾着。 那小小的身子高高跃起,不知时候,符箓带来的水炁和乌云消退,天空重新高远幽蓝,一轮峨眉月高高挂着,远远的看去,就像那狸花猫从月上跃下一般。 “撕拉!”一声,皮肉划破了,深可见骨。 安山道长捂着脸,鲜血滴答的从指缝间漏下,疼痛一下就唤回了他的神志。 “好好,果真是畜生!”安山道长怒极反笑,眼神沉了下来,唇边却有一道笑意。 “原先,我还想着你有九尾猫的血脉,怜你修行不易,如今看来,反倒是我妇人之仁了。” 话落,他抬手将脸上的血迹一薅,就着血迹的手一把抓住长棍。 此地瞬间风起,安山道长的气势陡然不一样了。 小狸戒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