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 说罢,安山道长一挥袖,精纯的道力犹如一条银带一般,猛地朝枝叶繁茂的大树袭去。 瞬间,树影摇动,犹如狂风过境。 在严家人期待又愤恨的目光中,一个小小的影子掉了下来,只见它“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下巴磕地,后头有一团如火团一样的大尾巴。 曲烟瞪大了眼睛:“道长,是,是松鼠?” 难道是松鼠精? 安山道长皱了皱眉,只见他手一扬,空气中骤然起了一道风,风在小松鼠还晕头转向的时候,陡然化作枷锁,牢牢的将这松鼠缠住。 下一瞬,松鼠捏在了安山道长的手中。 曲烟瞧了一眼,啧啧了两声。 “不愧是吃肉的,这小脸怪胖的。” 好不容易从跌下树的头晕中好一点的松鼠气炸了,只见它两腮一鼓,目光凶狠的瞪着曲烟,下一瞬,它的口中倏忽的飞出两道飞光,飞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安山道长和曲烟袭去。 曲烟捂着脸呼痛,安山道长抬袖一挡,只听“铿锵”一声,犹如短兵相接,飞光逊色,落到了地上。 安山道长一看,这倒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一粒板栗罢了。 “畜生好胆!” “道长——好痛——”曲烟拖长了声音,嘶了一声,那是吃痛后倒抽冷气的声音。 严夫人见他声音里有哭腔,眼里有轻视浮过。 甫一打照面,那畜生妖孽还在道长手中捏着呢,竟然还吃了瘪?真是没用! 严夫人更是看轻曲烟了,心中却也庆幸,还好方才忍痛跟来了,就是苦了她儿遭罪。 …… 刚刚那个板栗正好打在曲烟的脸颊旁,待他放开手,上头一下就浮现起一个青肿的大包。 胖脸的松鼠乐得咕咕,咕咕的直笑。 末了,它的目光狠狠的剜了曲烟和安山道长一眼,心中哼哼。 敢说它胖?它就让他明白什么是真的胖! 瞧着落在地上的那粒板栗,大尾巴松鼠懊恼不已。 它打这年纪大的做啥,就该紧着年纪小的打,一边一个,那样才好看呢。 松鼠目光幽幽,只见它腮帮子鼓了鼓,眼瞅着就要又有两道飞光射出了—— 曲烟一下就躲到了安山道长的身后,嘴里喊着,“道长,救命。” 安山道长手一紧,一把捏住了胖松鼠的嘴巴,要发射的飞光瞬间哑火了。 下一瞬,他眉头皱了皱,探头凑近胖松鼠,抽动鼻子嗅了嗅,自言道。 “怪哉怪哉。” 严若南紧张,“道长,可是有何不妥?” “这妖炁的味道淡了一些。”安山道长一把捏着胖松鼠,将它脑袋一拨,对准了严若南,眸光发沉。 “小东西,认得这人吗?他手脚的伤可是你伤的?” “咕咕,咕咕!” 胖脸松鼠尖细着嗓子骂神经病,它真是流年不利,好端端的睡窝里,峨眉月,月华较少,它难得偷懒一夜,睡得正香就被人扯下来了。 它瞅了瞅严若南。 呸!这晦气的小白脸,它才不认识呢! 安山道长若有所思,“看来是不认识了,你身上有那道妖气,不是你,定然也是镇日和你厮混的小妖了。” “它咬了严公子等郡城六户人家好儿郎的手指脚趾,废了他们的手足,都是读书人,又乡试在即,数年的寒窗苦读顷刻间付之一炬……其心当真恶毒,当真可诛!” “快说,此妖现在在何处?” 安山道长的声音不大,却如洪钟一样落在了胖脸松鼠的脑海里,它的心神恍惚了下,视线落在了严若南缠了白布的手和脚上。 被咬了手指脚趾,咦惹,才不是它和它的小伙伴呢,手就算了,脚丫子多臭臭啊。 下一瞬,胖脸松鼠的身子僵了僵。 等等,手足?毁了手足? 它想到日间去私塾玉兰树上趴着的小狸,明明那鼻子灵,闻不得花香,一闻就一个劲儿打喷嚏的小狸,春日花开娇艳时候,它却不曾一日落下过。 它说了,它不是去读书识字,是为了它的大哥,它如手足一样的大哥。 胖脸松鼠的脸一转,视线落在前头的一处空地。 那儿本该有座坟的,后来坟没了,小狸日日夜里扰着山里的清静,咚咚,咚咚个没完没了,就为了寻个鬼问问,那顾昭是谁,瞧见它大哥没! 前两日夜里,它瞧见小狸在那埋着什么,末了,它掩上土,趴在地上。 月夜下,那圆圆的脑袋搁在交叠的前肢上,投在地上的影子有些安静,有些悲伤,它瞧了都莫名的心里发酸,都不好意思上前吵吵了。 胖脸松鼠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去瞧那写着风眠的墓碑。 小狸,小狸在洞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