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山腹中封印了蠃鱼,并且破了黄泉水缝隙的人。” 她仔细的看过庆德帝的记忆,那一处的黄泉水,他只以为是意外,蠃鱼之事,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昭侧过头,正好瞧见潘知州苦恼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潘知州瞪眼,“小郎笑甚,我都愁死了,眼下这才真是叫做敌暗我明,毫无头绪!” 他思忖一番,又道,“此人聪慧,行事全然不露自己的行踪,恐怕,就是连庆德帝都没有想过,从箴言一事开始,他就被人牵着鼻子往前走了。” 顾昭点头,“大人所言极是。” 她的目光里落在桌上,那儿,装了四角蛇孟东君的瓷瓶正端正的摆在。 每一步,看似是自己做下的抉择,实际上却是由着他人的引着,一步步的走进安排好的宿命,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庆德帝也好,老王爷老王妃也好,便是连韩道人……就像有几根看不见的线,它们吊在他们的身后,以名利富贵长生做饵,诱使他们走上它安排的路。 顾昭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线?无形又无踪,那么,它在她前头吊着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饵? …… 片刻后,顾昭笑了笑。 “大人,眼下多思也无益,庆德帝露出了真面目,那人以庆德帝野心霍乱天下的诡计已被识破,它最好就此收手,倘若再有举动,必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潘知州想了想,叹了一声,“小郎说的在理,只能如此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顾昭将于副将交给了潘知州,一并给潘知州的,还有于副将身后村落的信息。 最后,她拎着潘知州热情塞来的两兜甜瓜和小脆瓜,抬脚往甜水巷的方向走去。 …… 于副将不比鬼鸮和冲虚道长,虽然有几分本事,他却确确实实是人,既然是人,犯了错自有人间律法严惩。 接下来几日,钱炎柱一干衙役分外忙碌,大家伙按着潘知州给的信息,入了这于家村,准备将于家村那些自诩前朝遗民的人一网打尽。 于家村地处偏僻,深隐在山林之中,村民负隅顽抗,里头不乏有像于副将那样身负功法之人,更甚至有人豢养了阴邪的鬼物,在顾昭的帮忙下,他们一一被捉拿归案了。 自此,庆德帝复国一案告一段落。 于常柊被判了秋后问斩,在问斩之前,他还被押解在牢车之中,脖子和手脚都带着枷锁,打从靖州城游行走过,以儆效尤。 路上,愤怒的百姓往押车里丢石头,更有人拿宽叶包了肮脏物,奋力的往牢车里一丢。 只听“啪叽”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的准头这般好,一扔就扔中了于常柊的后脑勺,当场,那秽物就污了他那一头披散的乌发。 于常柊后牙槽咬了咬,目光凶狠的朝周围看了一眼,下一瞬,只听络绎不绝的咒骂声飘了过来。 “哟!还敢瞪我们呢!臭烘烘的小黑佬!” “会丢的兄弟姐妹们再多丟几个,这小王八羔子,竟然和邪物勾结,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是个人,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脑子有毛病吧!” “就是就是,我瞧他这个样子就叫做人奸!那皮囊倒是生得好,真是驴粪蛋蛋外头光,里头包着一包糠!呸,畜生一个!”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