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家姑婆的沙梨! …… 与此同时,正在疾驰的于常柊猛的脚步一停。 “怎么了?”粗哑又阴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鸱鸮盘旋,伴着诡谲的咕咕声。 于常柊后牙槽一咬,紧了紧下颌骨,“屋里进人了。” 鸱鸮不以为意,“我道是何事。” “无妨,我在那儿布下了法阵,有人靠近屋舍,窗棂上的黑影定然会化作飓风,钳他入屋。” 它桀桀怪笑两声,“这叫地狱无门他偏闯,正好我近来馋的慌,待事情了了,予我上一道开胃的小菜!” 至于那尸骨嘛,到时往荒郊野岭里一丢,就说那小兵私逃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于常柊还是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动静又引人来看,他得回去瞧瞧,该善后的善后。 鸱鸮不在意,“也罢,你去吧,我先去息明山一探究竟。” 鸮鸟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晦涩之意。 息明山,孔家的果园便是处于那一片山脉的山脚附近。 花羽的鸱鸮鸟羽一振,犹如一道疾驰的幽光,此地瞬间不见鸮鸟的踪迹,只有几片落叶跟随着风气盘旋落地。 于常柊转了身,压低身子,足尖一点,如燕子穿云纵一般的蹿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在他腹肚里,将两人对话听了真切的孙老太有多着急。 不是她家三里吧? 应该不是吧? 不至于这么寸吧。 她心里着急,手中的动作却不慢,只见粗糙冰凉的手对着于常柊的肚子摸啊摸啊的,摸个不停。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不是她家的三里,那也是旁人家的三里,哪里能让这两畜生糟蹋了别人家的娃娃呢? 孙老太心生豪情万丈! 不怕不怕,她苦练多时,今日一定成的,这就跟她家三里和她说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一样的道理! …… 风儿将远处的流云吹来,薄云遮住沁凉的月色,夜色愈发的昏暗了。 夜里的靖州城很安静,息明山更是安静,偶尔风来,摇晃树枝沙沙作响。 静得有几分吓人。 …… 孔家果园。 此处果树枝繁叶茂,偶尔有流萤飞过,按理来说,这第一年的果树应该是不挂果的,不过,孔家的这处果园却是例外。 只见大大小小的果实缀在碧翠的绿叶之间,红的杏,粉的桃……格外的喜人。 这功劳,除了春分时龙君的布雨,有大半要归功于辛勤施肥的冲虚道长。 当然,冲虚道长是不乐意的。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呕……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陛下,陛下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顾昭,待我重见天日,定然生啖你肉,畅饮你血,一雪今日之耻辱。” 果园的西南方向埋了个粪瓮,一半在土里,一半露出地面,此时,上头盖了个大大的厚木板,一根粪勺插在其中,木头底下粪水时不时的冒一个咕噜泡。 粪勺中,冲虚道长骂着顾昭,声息弱了许多。 天杀的顾昭! 天杀的谢幼娘! 明明知道他冲虚道人的命胎在这柄粪勺之中,谢幼娘这娘们,夜夜归家时也不思量将他藏好,竟然直接将他插在这粪瓮之中! 还和自家夫婿振振有词,说她是在沤肥! 神他马的沤肥! 分明是在报复,报复他谢家庄一事! 陛下—— 冲虚道长口鼻中都被呛着恶臭,从一开始的作呕,到现在的居然有所习惯,他心下悲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难道,这就是俗话中的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吗? 不,他不要! 陛下啊—— 他的陛下能寻得到他吗?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就在冲虚道长悲愤自苦之时,林子里响起了一阵鸱鸮的叫声,声音诡谲又渗人,瞬间惊起飞鸟阵阵。 粪瓮之中,冲虚道长精神一震! 是鸮君! 是陛下身边的双面鸱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