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被踩得稀烂。 周围的百姓面上麻木。 大家伙儿各个忙活着自己的事儿,或是拦着旁边自家有血性的汉子,躲避着小姑娘希冀涌泪的目光。 冷漠么?有时做好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他们都是吃多了代价的人,眼下,他们的生活再也经不起波澜了。 偶尔有人给小姑娘投去一分悲悯怜惜的目光,旁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 瞧到这一幕,顾昭又气又怒,手中的力道缩紧,金炁网中的黑影猛的又哀嚎了起来。 顾昭眉眼一沉,怒道。 “上天让你投胎畜生道,真是便宜你了。” 随着《太初七籖化炁诀》的运转,鬼炁化得越来越快。 金炁网中的黑影只觉得有千万眼洞的网勒着他,金光在其中飞舞,锋利又耀眼,片下层层皮肉,似千刀万剐。 疼痛让它被怨孽蒙昧的心眼清明了一些。 黑影当下狼狈的跪地趴下,不断的叩首。 “饶命饶命,求道长慈悲,饶我性命。” 顾昭没有理会。 随着化炁,本就残损的记忆片段纷沓而至,里头,谢树棠笑得欢畅,卖花小丫头狼狈的哭喊救命。 两厢对比,当真是嘲讽。 …… “带走,咱们谢府。”谢树棠挥手,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放,放手!”一声虽然忐忑,却坚定的声音陡然响起。 谢树棠挑眉,意外的看了过去,这靖州城还有人敢拦他? 顾昭顺着他的视线,也将谢树棠眼里瞧到的人看了个真切。 这一看,她微微怔楞。 是他......小井姑娘的谢公子。 来人是谢树棣,和顾昭瞧到的树妖谢树棣相比,面前出声的谢树棣更年幼稚气。 他瞧过去约莫十四五岁,穿一身青布衣裳,肩上背着一个采药篓子,喊人的时候,手中正好拿着个镰刀。 见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谢树棣吞了吞口水,有些怕,却还是朗声道。 “朗,朗朗乾坤,这位公子怎可欺男霸女?这是犯法的嘞!” 谢树棠愣了愣,随即爆笑,他有些肥腻的手指着谢树棣,对着身后的喽啰笑得放肆。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是哪里来的愣青子,他居然说这等土老冒的话儿……朗,朗朗乾坤,这是犯法的嘞!” 谢树棠掐起嗓子,摇头晃脑的学着谢树棣外乡人的腔调,怪模怪样的学了一句。 狗腿子们哈哈哈的哄笑。 明明不是太好笑,偏生他们摇摆身子,猛拍大腿,做出乐不可支的模样。 谢树棣脸皮薄,一下就脸腾的红了。 “笑什么笑,劳什子好笑哟!傻里傻气的嘞。” 他嘟囔了一句,不忘将那卖花的小娘子拉了过来,低声道,“快跑啊。” 小娘子愣了愣,随即拔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到嘴的肥肉飞了,谢树棠大怒,他指着谢树棣,双目圆瞪,“你!好好,你好胆!” “愣着干嘛,给我追啊!”他摔了摔袖子,回过身,抬腿就用力的冲旁边凑得最近,也是最捧狗腿的喽啰踢了一脚。 “哎哎,小的这就去。”被踢的喽啰捂着肚子,顾不上疼,陪着笑说了一声。 随即,他回头召唤道,“双兵,三斗,肆者,你们跟我走,其他人留着,保护公子!” 少了四个汉子,这地儿一下就宽了许多。 谢树棣有些不放心的探头看了看,方才还冷眼瞧着的大家伙儿,他们这下子也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只见时不时的有人挡了挡路。 狗腿子:“你瞎了啊!” “对不住对不住,没有瞧见您。” 哈腰点头的人态度谦卑,灵魂却是高大的。 小娘子纤弱,身姿却灵巧,就像是山林里的小鹿一般,她也不回头,只埋头一路往前跑,很快,那翩跹的身影便不见踪迹了。 谢树棣歇了口气。 谢树棠气得眼睛都瞪红了。 …… “你!居然坏我好事儿!” 谢树棠指着谢树棣,恶狠狠道,“好好,既然你说我欺男霸女,我今日霸女不成,还就非得欺男不可,来人,把这愣青子的小子给我带回谢府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