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之快,旁边的谢树棣都被这直愣愣到面前,陡然放大的青白鬼脸吓了吓。 他脚步跌了跌,靠在了小井身上。 小井嫌弃:“树弟,咱们好歹也是妖,胆子怎可这般小?” 谢树棣脸微红,“倒也不是,只是,只是他突然过来,我一时没有准备,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罢了。” 小井轻嗤,胆小就是胆小,还寻借口? 算了算了,她就体谅体谅树棣,毕竟成精还不久,不如她见多识广。 …… 顾昭见小井说着嫌弃的话,却是护在谢树棣前头,哑然失笑。 她转了个方向,视线落在石老爷子身上,有些意外的问道。 “石老爷子,你一直在寻我?可是有事?” 石恕生:“小道长,我寻你还真是有要事相求。” 顾昭连忙道:“老爷子客气了,您说,能帮忙我一定帮忙。” 听到顾昭爽快的声音,石恕生的心里熨帖极了。 他就知道,能帮他埋棺,予他金山银山的小道长,他就是个热心肠的。 当下,石恕生便家里小儿六感灵识强,容易被吓到的事情说了说,最后道。 “哎,我家那老婆子一个劲儿的给我烧香,磨得我耳朵茧子都出来了,我不放心,特意回去瞧了瞧,好家伙,她还想让我当保家公,要是真有大鬼来了,我这老骨头也不顶事儿啊。”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再说了,我死都死了,想过个痛快又自在的日子,这难道还有错吗?” 石恕生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昭,寻一个回答。 顾昭摇头,“没有错。” 石老爷子已经尽到他为人夫,为人父,为一家顶梁柱的责任,如今死了,想要自己过个痛快的日子,顾昭觉得这不是自私。 倘若一个人只有了奉献,没有了自我,那也是极其可怕的事。 石恕生声音幽幢,隐隐能听出里头的鬼音满是畅快。 “还是道长通情达意。” “不过,要是让我全然不管,我心里也不得劲儿,所以我想求道长帮忙画一道符箓,保我家小儿安康。” “让他别老是被夜里的动静吓着,多吃肉,心里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长大。” 顾昭拿眼睛看了看石老爷子,又看了看小井和谢树棣。 前头别被夜里的动静吓着,她画一道固魂平安符就成,不过,这多吃肉,心里快快活活……这不是小井姑娘熟悉的活计么! 果然,旁边的小井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家孙儿多大啦?不然你和你家老太太说一说,认我们做契亲吧,不是我瞎说,我成井灵也有三四百年了,认契的娃儿数都数不清,每一个都平平安安长大,甜水巷的水井灵,大家都是知道的。” 石恕生惋惜:“我家在祈北郡城,远着呢。” 小井也惋惜:“好吧。” 旁边,顾昭听到祈北郡城,微微有些愣神。 小井没有察觉,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个葫芦。 葫芦托在手心,约莫一寸高,上小下大,上头一个弯蒂,黄黄胖胖的格外可爱。 “给你吧,虽然认不成契亲,不过娃儿遭罪总是让人心疼的,这里头我搁了老井的水炁,保娃儿舒坦的。” 顾昭看了过去,笑道。 “老爷子收着吧,小井姑娘是井灵,她送的葫芦吉祥着呢。” 石恕生不想还有这样的收获,当下喜得不行,连连道谢。 “多谢多谢。” 顾昭拿出固魂平安符,她的视线落在石老爷子手中的葫芦上,略略沉思,索性接过他手中的葫芦。 黄纸朱砂的符箓夹在微微泛白的指尖,只见上头倏忽的一道明火闪过,符箓化作灰烬,与此同时,顾昭手中出现了如水一样的符力。 她静气凝神,控制着这符力一点点的蔓延上另一只掌心的葫芦。 旁边,石恕生就见一层金光似网又似流水,它一点点的在葫芦光滑的面上蜿蜒,符文奥秘,多瞧几眼,他都受不住的拿袖子遮了遮眼。 刹那,金光大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