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的。 等江葵娘忙得差不多了,她瞧了瞧日头,已经暮色渐起时候,而家里还不见公爹婆母和娃娃回来。 “嗐,这一个两个的,到哪里玩去了,也不交代人和我说一声!可把我急死了!” 江葵娘气闷的拍了拍腿。 她转身回了灶房,将饭菜重新搁回铁锅中,盖上锅盖闷住,这才抬脚出去寻人。 …… 长宁街的青石板上有车轮子滚过,咕噜噜的作响,江葵娘步履匆匆的走在街上,双耳的麻姑叶耳珰摇摆不停。 今夜烧鱼,家里的酱不多了,顾昭拎着酱瓶子,准备去前头李叔的杂货铺肆打一些酱。 正好,她今儿捡了些铜板和碎银的偏财,要是不花出去,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 荷包里的铜板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顾昭瞧到形色匆匆,微微蹙眉的江葵娘,有些意外的招呼道。 “阿庆嫂,怎么了?” 江葵娘见顾昭,也不见外,连声问道。 “顾小郎啊,你瞧见我家牛娃没,我那公爹婆母也没在家,这都饭点了,也不知道回来,真是的!” “瞧到了。”顾昭点头,指了下方向,“刚才,我在金花婶子家旁边的弄子里碰到了他们,应该是家去了,你们走岔了。” 长宁街虽然不大,除了青石板的大路,旁边还有些小道,眼下,江葵娘和她公爹婆母,正是一方走了一条路,岔开了。 …… 听到自家小子确实在公婆手中,江葵娘放心了下,连连道谢,道。 “多谢顾小郎,要不是你,我还跟那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行,那我也家去了。” 顾昭笑眯眯,“客气客气。” 她瞧着江葵娘耳边的耳珰叮叮当当晃着,别说,虽然阿庆嫂的脸喜庆了一些,但有这耳珰挂着,倒也添了几分的秀气。 顾昭回神:“糟糕!” 家里还等着大酱烧鱼呢,可不敢再耽搁了! 顾昭的脚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 那厢,江葵娘往东面一拐,很快便瞧到了自家公爹和婆母的背影。 她公爹张立德背着手,手中拎着一袋红袋子,还拿着一杆旱烟杆子,旁边,她婆母孙氏一手牵着娃娃,另一只手提着一块烟熏的猪肉条。 显然,他们今儿是走亲戚去了。 江葵娘心里一松,面上带出恍然之色。 是了是了,应该是去六马街的大姑姐张阿月那儿了。 她正想喊人。 突然,江葵娘见前头的婆母孙氏摇了牵娃娃的手,侧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牛娃,嘘!在你姑妈家听到瞧到的事儿,可不敢给你阿娘知道,成不成?” 牛娃中气十足:“成!” 孙氏欣慰:“乖孙孙,真乖!回去阿奶给你煮肉肉吃。” “你瞧这肉,你姑妈熏得可香可好了,回头阿奶搁饭里,给你闷一锅香香的熏肉饭,咱们牛娃吃两碗,成不成?” 牛娃:“成!” 旁边,张立德瞥了一眼,微微眯了眯有些老花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低,不以为意模样。 “知道了也不打紧,都多久的事情了,牛娃不也没事了吗,都是一家人,葵娘要是还计较,那就是不懂事了。” 孙氏虎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头子,你嘴巴给我放牢一点,别到时候牛娃没有说漏嘴,你倒是在那儿嘴大漏风了。” “我和你说,回头要是给葵娘听到了只言片语,你瞧她那性子,会不会和咱们闹?会不会和阿月闹?” 张立德想了想。 这几年,自家儿媳妇什么都好,但是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一定要咒骂当初往喜堂里搁扫帚的人,那叫骂得难听,祖上十八代都给骂了进去。 张立德绷脸。 “老婆子,以后啊,她要是再因为那事儿骂人,你可得拦一拦,往前不知道,现在咱们知道了,这喜堂的扫帚是阿月搁的,可不能让她再骂得那么难听了。” 孙氏斜了个眼刀过去,“我能不知道?” “她骂的祖宗十八代,那嫡嫡亲的祖宗,不就是咱们俩了?你真当我傻啊,下次她再骂人,我就支使开她,让她没心思再骂。” 最后,孙氏叹了口气,郁郁道。 “阿月也是糊涂,喜堂上搁什么扫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