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古施潘目光落在郑氏手中,那儿果然是一张黄符。 “是你!” 他的目光就像是刺一样的刺了进去,直把郑氏瞧得哆哆嗦嗦。 “是你放的火?” 这一次见面,他已经连娘都不想叫了。 郑氏突然坐到了地上,捶地大哭,“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有意的,这树这般奇怪,早就该把它们烧了,就应该都烧了!要不是因为它们,我的长乐也不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明明他以前是孝顺又懂事的孩子的!不不,他不会这样待我的,一定是这些东西蛊惑了他!烧了,就该都烧了!” 郑氏踢踏的在地上乱踹,黄泥一下就沾上了裤腿,明明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妇人,愣是和小娃娃一样的无赖模样。 她抬眸看着被众人救下的麻人竿,上头的枝干大半都焦黑了。 憔悴的眉眼里都是狠意和恨意。 村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古大足迟疑,“婶儿,再有不行,你也不能放火啊,你喊咱们来砍了也成,秋日干燥,要是火漫开了,整个村子都得烧没了。” 郑氏拍腿:“我老古家的孩子都要没了,我哪里还管什么古家村烧没了没!” 众人心中一寒,看着郑氏的眼神也格外的不善了。 郑氏不觉,她抽搭了两下,就开始和古施潘哭,哭麻人竿邪异,哭大山不做人......哭古长乐心狠又不孝。 ...... 原来,郑氏本来要背着古长乐去寻闺女儿古丽榕,走在半路上,古长乐幽幽转醒过来。 “......娘?” “儿啊,你醒了?”郑氏面上大喜。 古长乐:“恩。” 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又问道。 “娘,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 “都是那天杀的山外人,他居然这般心狠,真的就种了你和大山!” 郑氏神情愤恨,“还有你姐夫,那也是个没良心的,不帮着自己人,反倒帮着个外人!” “可气死我了!” 郑氏将事情絮絮叨叨的说了说,车轱辘话翻来翻去,都是在骂古施潘不孝顺,不友爱妻弟。 最后,她说累了,喘着气将古长乐往上托了托。 “儿啊,你莫忧,我带你去寻你阿姐,让你阿姐好好的训一训你姐夫。”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左右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你先前真是犯傻,当真要寻什么菩提子,让你阿姐灌了你姐夫烈酒,回头什么话套不出来?” “怎地要那般待你阿姐?唉,糊涂啊!” 古长乐嗤笑了一声,“阿娘,你将阿姐想的太傻了,那等好物,她自然要留着了,给我这弟弟作甚?给源然那小子不是更好?那可是她的亲儿呢。” 郑氏虎脸,“我是她阿娘,她能不听我的?” 古长乐:“那是以前,她现在有了源然,可不是那一心一意对我的阿姐了,她有了自己的小家,有私心了,就阿娘你傻,还看不透这事儿!” 郑氏正待继续说什么,古长乐不耐了。 “阿娘,莫说这个了。” “你......你带我回大山哥那儿吧。” 郑氏急了:“还去那儿作甚?长乐你是没瞧到,那麻人竿邪异着呢,它,它吸了你和大山的血气,结了黑色的菌菇,可怕着呢!” 古长乐打了个颤抖。 他怎么不知道?他知道得真真的!他都记起来了! 眼下,虽然已经离开了坑洞,但是,他的皮肉里还有那入了骨髓和神魂的疼痛和痒意,只有挠破了,涌出无数的鲜血,那股痛意和瘙痒好似才能暂时停歇。 …… 片刻后。 古长乐目光坚定了:“阿娘,你带我回去。” “我不知道阿姐那儿是不是有菩提子,不过,我知道,这大山哥身上有红面菌菇。” 他眼里涌起了狂热,“那红面菌菇吃了,我的身子就畅快了许多,大山哥身上有,娘,你带我回去......求你了,求你了!” 郑氏原先不愿也不肯,但她耐不住古长乐的哀求。 这是她肚肠里出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