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爹,孟棠春。 他侧头看相黏在一起的另一个肉团,难道,这里头是...... 果然,似乎是要印证着孟风眠的想法,另一个肉团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纤细的身影。 孟风眠往前走了一步,“......母亲?” 柳菲卿睁眼,她看着孟风眠,美眸里头都是怒意。 “风儿,你又胡闹!” 听着柳菲卿这熟悉的数落,孟风眠恍惚极了。 他看了一眼柳菲卿,眼下的她,瞧过去肌理细腻,发丝浓黑,原先脸颊处流失的肉重新挂了回去,香腮杏眼,瞪眼凶人也是带着一股娇俏之意。 哪里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分明不过二八年华,正值青春亮丽的女子罢了。 孟风眠瞧了左边那个,又瞧右边那个,往日里习武摔打,吃了再多苦头也没有掉过泪的他,眼里有了水光掠过。 “......爹,娘?” 安山道长都动容了。 这是怎的一个人间惨剧啊。 韩道人花白长眉,虽然是耄耋之龄,但他是修道之人,眼睛仍然清亮有神。 他拽着拂尘的手紧了紧,在孟风眠落泪的那一瞬间,目光瞥过他的胸膛处,视线微微停顿了片刻。 “师兄,师兄?” 韩道人回神,“何事咋呼!” 他面沉如水,瞧不出所思所想。 安山道长只道师兄也惊叹世间竟有这等邪物,当下便道。 “这可怎么办?” “王妃和王爷已然和邪物混为一体了。” 安山道长此言一点也不夸张,瞧见手下的人被孟风眠命人绑了,祈北郡王孟棠春和王妃柳菲卿格外的愤怒。 他们的脚没有着地,整个人像是后背粘在那白腻的肉球上一样,随着他们心神一动,那肉球似水一般朝前滑腻了几步。 孟堂春沉声,“风儿,别太过分了!” “城里庶民要出城,你允了,我可曾拦你了?” “如今你带着道长来,是想要弑亲吗?哼!大逆不道!” 孟风眠难以置信了,祈北郡城的这场人瘟,源头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始作俑者,就是他爹他娘啊! “爹,娘,这是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丁管家不都告诉你了?自然是为了长生大道,永享富贵了!” 孟风眠低吼,“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算什么永享富贵!” “你们瞧过自己的样子没有!啊?!你们这是在造孽!” 柳菲卿摸了摸自己的脸皮,不以为意,语气颇为欢喜。 “瞧过了啊。” “我儿,娘此刻不美,不年轻吗?” 那两团白腻的肉面皮撑了撑,孟堂春慢慢的下来了,他背后的肉团一点点化去,就像是被他收到了背后一般。 柳菲卿也收了那肥腻的肉,在白肉没入的时候,她张嘴微微喟叹了一声,瞧人时,无端的有几分惑人。 两人往前走了一步。 孟堂春:“我和你娘哪里不人不鬼了?你们看,我们正常得很!” 孟风眠身后的侍卫握着刀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退。 这样正常模样的王爷王妃,瞧过去更诡谲骇人了。 安山道长着急,“师兄,眼下该如何是好。” 韩道人的视线落在密室的千工床上,那儿,一具森森白骨被铁链束缚着手脚。 孟风眠同样看了过去。 韩道人扬了扬拂尘,叹道,“这人身上有这孽物的气息,想来,此人便是风眠小友查过的,引起祈北郡城慌乱的小倌人了。” 孟风眠还未说话,孟堂春便接话了。 “不错,他叫做林中吉。” “是来祈北郡城寻富贵的。” “哈哈!”孟堂春揽过柳菲卿,笑得得意。 “待我夫妻二人修行功德圆满,我定然厚葬此子,追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为他的妻儿荫封,光宗耀祖,以此感念他为我带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