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生仇大恨,要生剥活吞了她似的。 赵刀恶狠狠,“还敢问,这事就是你招惹的!” 顾昭:她怎么了嘛! 卫平彦探头,“没错表弟,刚刚那迎亲的队伍都是你扎的,不怨你怨谁?” 顾昭恍然:“啊,是翘娘出嫁吗?” 这,这今日白日才烧下去的纸人,夜里就出嫁,这般快吗? 顾昭不解:“翘娘出嫁便出嫁,她来咱们玉溪镇作甚?” 赵刀和卫平彦摇头。 顾昭思忖片刻。 “不成不成,这人有人途,鬼有鬼道,两者大相径庭,各行其道才是安康,我去寻翘娘的夫婿说一声。” 再是觉得她扎纸的送亲队伍风光,那也不能上人途走动啊,回头该吓到人了。 想到这,顾昭一刻也待不住了。 她草草的和赵刀卫平彦交代了一句,问了个方向,牵着吕公子的大白马就朝前追去。 吕平涛皱脸:...... 他,他能不去吗? …… 赵刀和卫平彦目送着顾昭的背影,赵刀视线落在大马上的那抹红衣身影上,不禁喃喃道。 “怎么回事,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妥的样子。” 卫平彦好奇:“哪里不妥了?” 赵刀收回目光:“不知道。”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打更巡夜吧,别操心这么多事了。” 卫平彦和大黑跟着赵刀继续往前。 “梆,梆!梆!梆!” “寒潮来临,关门闭窗!” 四更天的梆子声一慢三快,铜锣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驱散了夜的寂寥。 …… 涯石街,桑家。 迎亲的队伍在桑家大门处停了下来。 桑阿婆在两面的大门上贴了神荼郁垒的画像,左面是青脸虬髯胡子的神荼,手持金色战戟,右面是红脸的郁垒。 此时鬼物靠近,神荼郁垒身上有莹莹金光漾出。 媒婆鬼张翠喜抬起手遮面,有些畏惧模样。 曲亦枫回头瞧了瞧,急忙道,“翘娘莫急,待我去唤阿娘开门。” 红轿里,王翘娘欢喜又羞涩,“好的,曲郎。” 曲亦枫下了马,抬脚进了屋子。 他是桑阿婆的儿子,逢年过节时候,桑阿婆也是有供奉的,算是桑家的家鬼,不是那等外鬼,门上的神光自然不会拦着他。 桑家院子。 曲亦枫一身红衣,他拢了拢胸前的大红花,又正了正头上的发冠,待觉得自己形容优雅后,这才轻叩了东厢房的大门。 “娘,娘,是孩儿回来了。” 屋里,桑阿婆睁开了眼,还有些迷糊,“谁啊?” 曲亦枫欢喜:“娘,是孩儿,亦枫啊。” 桑阿婆一下便回过了神,她坐了起来,目光看着门的方向,喉间就像是卡了一把粗砂一般,只见她喉头动了动,没有把话说出口。 是那个孩子。 是他,是他回来看她了。 桑阿婆眼里掠过水光。 外头的曲亦枫好似也知道桑阿婆的心绪不平,不再出言,只耐心的等着。 半晌。 桑阿婆叹了一口气。 “亦枫啊,我和你说过了,人鬼殊途,你已经去了那一片地界,莫要贪恋红尘,早日投胎才是正道。” 曲亦枫着急。 他知道桑阿婆这是不想见他。 当下便道。 “娘,今儿不一样,今儿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娘,你总得开开门,让我和新妇为你磕个头,敬一杯茶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