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捎给你家闺女儿的莲花元宝,老婆子我就一双手,可腾不出手来,再给你扎纸人了。” 张尚志:“婶儿,通融通融啦!” 桑阿婆:“没办法,眼睛都快熬瞎了,张员外,你这单生意大是大,时间也却是紧了一点。” 张尚志愁眉苦脸。 是啊,真是女大不由爹。 这当鬼的闺女也是这样。 说要成亲就要成亲,半点不给他多余的时间。 张尚志感叹,“唉,没办法,谁让我做人家老爹,女大不中留哦。” 他说着这话,心里悲伤的同时又有几分欢喜,面上便带出了别扭的神情。 顾昭探头瞧了一眼,招呼桑阿婆,道。 “阿婆,你瞧我这个成不成?” 桑阿婆搁下手中的莲花元宝,拄着拐杖过来了。 她打量了几眼顾昭手中的扎纸,大嘴媒人痣,头戴一朵层叠绽开的大红花,红金线的马甲水红衣袖,脚踩一双有些磨平的红鞋子。 桑阿婆盯着那双红鞋子,诧异了。 “这是......” 顾昭笑得有些腼腆,“阿婆,我都记着你的话,这扎纸就跟画作一般,必须神形兼具,特别是形似还需要神似来衬。 “我手上的功夫到底不够,就在神似上多琢磨了一些。” 如果说媒人衣襟上别的喜鹊帕子是神,那么顾昭为媒婆做的那双红鞋,就更添了两分神韵。 桑阿婆恍然:“是了是了,新人给媒人的谢礼便是一双红鞋,好的媒人游走四方,来回奔走打探消息,那一双鞋子自然得是磨得有些平。” 桑阿婆多瞧了两眼手中的扎纸,上头是熟悉的灵炁,神情颇有些复杂。 “果然是后生可畏。” 顾昭捡起旁边的竹竿,附炁在指间,以指为刃。 随着手起炁落,竹条便成了一条条柔软的竹篾子,很快便将她方才用去的竹篾条补充上了。 顾昭又去握竹竿,回头问道。 “阿婆,这些也是要做成篾条的吗?” 桑阿婆点头。 顾昭便将剩下的竹竿都劈成了篾条。 她忙活完这些,冲桑阿婆笑了笑,道。 “阿婆,客人紧着要用媒人纸扎,您瞧着这个要是能用,就先紧着客人吧。” 桑阿婆问顾昭:“你不是也要用?” 顾昭摆手:“不打紧,回头我多扎一个便是了。” “我和王娘子都说了,女人家嫁人万万不能着急,王娘子都依了我的。” 桑阿婆点头,“成,那我便不客气了。” ...... 临出门时,桑阿婆回头瞧了一眼顾昭,心里有些忧虑。 她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又咽下了。 桑阿婆算是看出来了,这顾小郎和她修行的路子不一样。 如果说她是请神问鬼,借助的是神鬼之力,那么顾小郎便是以天地灵炁淬炼己身,修的是长生之道。 这等修行之人夺天地造化,倘若失败了,那是没有了来生路的。 桑阿婆想了想,不再继续多虑。 如此天资,说不得还真给他修成功了,便是不成,畅快逍遥的在人世间走一遭,也不枉此生。 何须再盼望那等缥缈的来生? ...... 香火铺里,桑阿婆将媒人扎纸拎了出来。 “既然着急,就用这个吧。” 张尚志有些犹豫,这,方才听那意思,这媒人好像不是桑阿婆亲手扎的。 桑阿婆瞧出了张尚志心里想的,她将纸人往送亲队伍里一搁,转身过来,肃容道。 “老婆子我开香火铺子几十年了,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