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悚然一惊。 随即情不自禁的拿眼睛去瞅床榻上的王慧心。 如此说来,慧心是差点被活埋了,但翘娘是真的被埋了...... 她不是死后生了孩子,而是活着在棺椁里生下孩子......到最后被剥了皮囊,生机绝了,变成鬼了才将孩子送出来的。 王婆子颤抖着唇,脸上淌泪,好半天才囫囵的说一句,“傻孩子,傻孩子......怎么不给姑姑说......” 顾昭这么一说,元伯立马反应过来了。 只见他脸上都是意外和难以置信,咬牙道。 “顾昭,这么说,许相公那娘子......是不是她剥了慧心阿娘和慧心的脸?” 顾春来那日和老伙计在榕树下下棋,因此没有见过班笑舸,当下不解道。 “许相公后来娶的娘子做的?这话怎么说?” 老杜氏和王婆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心惊。 是了是了,班娘子那张脸和翘娘有六七成的相似。 王婆子捂住心口,“是她……是她剥走了翘娘的皮囊?天呐,她这是什么妖精?她剥了人皮披在身上吗?” 顾昭迟疑了下,“应该不是精怪,那日我没有闻到妖炁。” 要是有妖炁,她闻到了一定会阻止王慧心离开的,问题是,那日分毫不见异样啊。 …… 顾昭算了算时间,这人以邪法剥人皮披在身上也有十四年了,这般久的日子,那皮囊早就和她融合成一体了。 元伯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王慧心,发现她鼻子处的面皮似蜡一般的融去。 柳叶眉弯弯,桃花眼静静的闭着,唇中一点绛红,瞧过去可怜可爱。 但搭上那化去的鼻头,再多的美丽也只显得可怖诡谲。 如此诡异的一幕,元伯心里没有怕,有的只有怜惜,他想要去握握王慧心的手,却知道不可如此孟浪。 最后,他捏紧了拳头,转身去了外头。 顾昭:“元伯大哥,你去哪里?” 元伯硬邦邦的丢下一句,“我去将那鬼东西绑回来!” 顾昭:“我和你一起去。” 王婆子有心想跟上,瞧着床榻上的王慧心,又顿住了脚步。 老杜氏安抚的拍了拍王婆子的手,宽慰道。 “去吧,慧心这儿有我和老头子瞧着呢。” 王婆子感激,“哎!” 她确实要去,她得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心狠,害了她家翘娘还不够,如今又来害慧心。 她们王家是欠了她什么吗? ...... 顾昭一行人乘着宝船,月夜下,宝船像那掠水的鹄鸟,身姿翩跹灵巧,所过之处留下淡淡的水痕。 到靖州城时,天光已经亮堂起来了。 过了夜的寂静,白日的喧嚣逐渐复苏,到处都是小摊贩热闹的叫卖声。 码头里的力工肩上搭着一条布条子,赶着太阳还没有太晒人,喝一口热水,热火朝天的喊着号子,扛着东西忙碌那三三两两的碎银。 …… 靖州城,春江路。 顾昭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打春江市集的茶楼经过,又一路朝许宅走去。 茶楼上,点了一盘虾饺和烧麦的潘寻龙往下瞧,正好瞧到了顾昭一行人,眼睛睁了睁,视线随着元伯走了走。 “咦,这不是昨日的兄弟吗,旁边是许宅里出来的婆子,唔,另一个不认识。” 潘寻龙若有所思。 昨儿他报了官,他爹谴了人将许靖云和他娘子带到府衙里,问了他家买棺椁的事情。 这许靖云许相公皮实,非说不干他许家的事。 那姑娘是自个儿得了急症去了,眼下被乡亲带了回去。 堂上眼泪沾了沾袖子,哭得有几分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