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十五岁,学艺却有四年了。 李银花附和,“是啊,榴娘,银子是赚不完的,还是身子要紧。” 江榴娘瞧了瞧两人关心自己模样,知道他们是被杜世浪当年突然的疲累去世,给惊着吓到了。 想到了杜世浪,江榴娘迟疑了下。 “娘,我不是累着了,我昨儿梦到了世浪,心里搁了点事。” 杜云霄停了筷子。 李银花更是惊了,急急道。 “世浪回来过了,他说甚了,在下头吃饱穿暖没,是不是没银子花了,不怕,回头我就去香火铺里捎点大金大银回来。” 江榴娘摇了摇头,“他这些倒是没说,就是有件事很急,世浪说他的阴宅进水了……阴宅风水出了岔子,恐怕咱们阳宅的风水也会受到影响。” 说罢,江榴娘便将杜世浪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银花坐不住了,当下便要去寻那懂行的先生,还要上山瞧瞧。 迁坟,堪舆出一处吉地,件件都是大事啊! “嗐,动土是大事,事情多着嘞,世浪这孩子,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李银花又急又气,口不择言的念叨了几句自家死鬼儿子。 杜云霄默默扒饭。 可怜的死鬼老爹,死了都得被唠叨。 江榴娘又有些不安,“娘,这事也说不准是真是假,动坟开墓门毕竟是大事,要是只是我的梦怎么办,咱们动了坟,不就惊扰到世浪了。” 李银花想了想,这倒也是,不禁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片刻后,她又急忙问道。 “除了这,他还说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江榴娘想了想,梦里的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说真话,她还被杜世浪那骨挝脸吓得不轻。 江榴娘瞥了一眼李银花,叹息。 说不得就是这样,相公才不入婆母的梦。 那等模样,婆母瞧了该多伤心啊。 江榴娘回忆了下,突然道。 “啊,我想起来了!” “他一来就一脸喜滋滋的,说是碰到了一位道长,是道长瞧出不妥,他才回了阴宅瞧了瞧,哦,道长是送一堆犯事的骗子去了府衙门口,他还拢到了几柱香火尝了尝,说是滋味很不错。” 李银花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咱们上府衙一瞧,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杜云霄利落的下了桌。 “娘,阿奶,我腿脚利索,我去瞧瞧,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杜云霄一溜烟的跑出了宅子。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家院子外头的那株山茶花已经开始落花了。 虽然落花,瞧过去却比之前那样花开盛极时的样子好了许多。 …… 杜云霄到了府衙门口,那儿闹闹哄哄的,他寻了个面善的汉子问道。 “阿伯,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汉子戴着斗笠,显然是要去做活的,眼下却被这热闹耽搁了脚步。 瞧见小孩问话,他兴致高昂道。 “嗐,你小子是来得迟了,现在这样算什么热闹,今儿早上那样才叫做热闹呢!” “你是没瞧见啊,早晨时候这里三十来个汉子,各个赤条着身子,只穿着个亵裤被人绑了手脚,丢在这里。” “……啧啧,惨,真惨。” “听说还是什么蜂门的安家帮,那石狮子里的状纸写得明明明白白的,哈哈,也不知道是哪家高人做的这等好事。” 汉子幸灾乐祸,“那胖高的是头头,听说江湖人称老蔫儿,这下是真的蔫了。” “哈哈,他更惨,连个亵裤都没留下,皂役带走的时候,还夹着腿儿呢!” 汉子说的畅快淋漓,显然这等恶人被这样磋磨,他心里痛快得很。 杜云霄却没什么心情听故事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