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呵斥她,驱逐她,但是,这让她更心慌了。 这般令行禁止,肃容严正的一行人,明显比城里那些公子哥儿更有权势,更难缠! 孟风眠沉默了片刻。 “婶子,方才雨密路滑,在下急着赶路,不知马儿是否冲撞到你家儿郎了,还是去医馆瞧瞧,更为妥当些。” “不用不用。”顾秋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随即又明白自己动作太大了些,有些引人注目。 她讪讪的慢下动作,勉强的扯了个笑模样。 “我刚才远远的瞧到了,郎君没有碰到我家小子,就不劳烦您了。” 孟风眠见顾秋花拘谨得厉害,微微颔首,“行,那我等先行一步。” 临行前,他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顾秋花手中,“收着,给令郎压压惊。” 瞧着卫平彦一直发抖的模样,他顿了顿,又将身上的披风褪了下来,一并递到顾秋花手中。 言简意赅道。 “聊表歉意。” 说完,不待顾秋花拒绝,孟风眠转身牵起大黑马,动作利落的跃了上去。 一身玄色劲衣在雨幕中格外的显眼。 …… “驾!”孟风眠夹了夹马肚。 随着他身下的大黑马抬蹄,数匹马儿紧接而上,一时间,城门处马蹄阵阵,地上溅起点点泥花。 不过是片刻时间,此处便只剩下顾秋花和卫平彦了。 …… 顾秋花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不自觉拽紧,她的手摸到那披风的内里一面,这才惊觉这不起眼的披风着实不凡。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居然能雨水不侵。 顾秋花心下忐忑感激的同时,连忙将这披风往卫平彦身上一罩。 “乖,别怕了,没有雨水了。” …… 一件薄薄的披风遮掩了细密的春雨,披风下好似自成一片天地,没有了恼人的雨水,卫平彦一点点平静下来,他身上的猫毛也一点点的褪去。 “娘,对不起,我又没有控制住自己,我是不是惹祸了。” 披风下,卫平彦的声音蔫蔫的,还有几分忐忑的害怕,那是怕顾秋花丢下身为异类的他。 顾秋花哪里见过自家小儿这般语气,他向来只有蠢,只有憨,只有皮,哪里有这样的懂事? 她的心不自觉的酸了酸,眼里好似都有一层薄雾浮上。 顾秋花搀扶起卫平彦,安抚道。 “哪呢,这不是你的错,要是有错,那也是阿娘的错,走吧,船家在码头处等着了,等到了码头,你就在乌篷船船舱里等着,别怕啊,咱们很快就到阿舅家了。” 妇人搀着少年郎往码头边走去,风将她的絮絮叨叨吹来,卷了卷又支离破碎。 “......玉溪镇是小镇,那儿人少,山多树又高,阿彦到了那儿就能快活的玩了。” “真的吗?” “真的。” “……阿娘跟着阿爹走了,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会不会生气啊......他们会不会拿大棍子将我赶出去?” “......唔,有可能。” “啊!那怎么办,我害怕……” “怕也得去,船都要开了......” ...... 那厢,马儿疾蹄,不过是半个时辰时间,孟风眠一行人便到了祁北王府大门前。 王府坐落在祁北郡城的凤鸣街,几乎大半的街道都是王府的府邸。 大门处坐落两尊气势昂然的石狮子,门庭处挂一巨大匾额,黑底金字,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祁北王府四个大字。 点画之间,气势似金戈铁马,以目视之,似有磅礴之力涌来。 …… “三公子,三公子回来了。” 门庭处的小厮听到动静,连忙迎了过去,瞧见孟风眠一身的湿濡,顿时惊慌大呼起来。 “哎,公子,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快快,快给公子拿干净的帕子。” “不用。”孟风眠大步往前,随手将手中的马鞭往小厮手中一塞,交代道。 “去给马儿喂些豆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