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白晃晃的银子吧。 顾昭悲伤:......真是别人家的爹,羡慕不得啊。 “这么多!”一道惊呼声传出。 乍一听,顾昭还以为是自己说出了心里话,侧头看去,原来是头戴簪子,神情温婉的妇人失声叫出的。 只见她听到三百两,手中用来敲打被子的木槌都拿不稳了,“砰咚”一声掉在地上。 胡青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捡起地上的木槌,尴尬的掩饰性一笑。 “阿月嫂,让你见笑了。” “我啊,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没多少见识,这不,穷人家见识少上不得台面,这一听到三百两,心慌得连木槌都抓不牢了。” 被唤做阿月嫂的妇人十分喜爱旁边的妇人,听到这话,当下横了个眼神过去,嬉笑骂道。 “见外了不是!青珊妹子你就是太客气,以后别说自己没见识,你啊,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疼,我最喜欢和你一起做活了,不单单是我,咱们街坊邻居,哪个瞧见你不夸上几句?” “咱们女人家,嫁了人看的就是婆家,青珊妹子你夫家不比旁人差,以后这话,莫要再说!” “哎!”胡青珊整理了下心情,温温柔的笑了笑。 这一笑,又把张阿月稀罕得不行。 两人亲亲热热的做活。 木槌捶了捶棉胎,棉絮灰层飞扬,二人相互搭手,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很快便将彼此晒在院子里的棉胎翻了个面。 胡青珊好似不经意的接起了上一个话题。 “阿月嫂,你说,既然东叔的闺女儿这么多陪嫁,这次怎么又被退亲了?” 阿月嫂张嘴正待说话,突然听到什么动静,她努了努嘴,示意胡青珊朝东面看去。 “喏,具体的原因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猜啊,左右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她太胖了。” ……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又重又沉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胡青珊朝东面看去。 顾昭也顺着声音,转了个头,往回看去。 只见一个腰肥膀圆,就像一座小肉山一样的女子,踩着小猫扑蝶的绣花鞋,身着一身粉衣,沉着脸,气鼓鼓的一步一震动走来。 三三两两的小儿跟在她身后,各个冲她嬉皮笑脸的做着鬼脸。 一边做鬼脸,一边怪唱道。 “华落寒,腹便便,奶肥肥,身着粉衣大白猪......” 其中一个挂着两串黄鼻涕的瘦瘦男娃尤为大声,只见他嘿嘿怪笑了几声,振臂大呼。 “孩儿们,你们知道吗,华落寒又被退婚了,我娘说了,她爹出了大陪嫁,足足三百两呢……” “就这还嫁不出去?太丑了太丑了!” “活该肥猪婆嫁不出去喽!哈哈哈!” 随着他的话落,后头几个小儿手舞足蹈的前后跑动起哄,声音刺耳极了。 华落寒咬紧后牙帮,手捏成拳头,眼眶浮起一层水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掉落。 不能哭不能哭。 哭了就又该被笑了。 …… 阿月嫂看着带头胡来的自家小子,咬牙切齿,“浑小子,回家看我拧不拧断你的耳朵!” “大山,你给我回来。” “哦,知道了。”听到阿娘的呼唤,赵大山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阿月嫂,见她眼冒火星,手中还捏着木槌,好似一到家就要招呼他似的,不禁越想越生气。 在经过华落寒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怪她! 倏忽的,赵大山停了脚步。 他上下打量了下华落寒,最后落在她粉衣也包裹不住的胖肚子上,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两声,恶意满满的问道。 “华落寒,你家是给你吃了什么,猪食吗?肚子这般大,你该不是揣了娃娃吧。” 阿月嫂怒吼:“大山!” 都说杀人诛心,对于未嫁的姑娘,大山这话太过了! 华落寒羞愤欲绝,但性子腼腆的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捏紧了拳头,浑身打摆。 说呀,说呀!骂他呀! 恶狠狠地骂他一顿,骂他个断子绝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