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吗? “若是明霏肯可怜我,便放过我好不好?” “反正我一介病弱之躯,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谢知鸢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陆明霏看着她寂寂的神色、瘦弱不堪的身躯,忽地怔忪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她的妹妹啊...... 谢知鸢俯身又猛咳了好几声,快要将内脏全数吐出来的声音惊醒了陆明霏。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自己的双手,又像是不敢面对一般地,踉跄了一下。 陆明霏今日着了身黛紫色的深衣,其上金丝被光映衬得几乎夺目。 夺目到晃眼的一片紫恍惚又踉跄地远去,谢知鸢看着陆明霏走出了房门,才将目光调转,微偏头,便够着了日色。 桌案上叠着几张齐整的宣纸,闪耀的暖色慢悠悠渡至卷边,投下道道黑影。 门外传来几道对话声, “夫人,那孟大人同邵大人那里......” “住嘴,今日我来时,陆司马的夫人已然病逝,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声音渐行渐远,谢知鸢默默看着那点金光缓慢轻移,从纸面挪到桌角,再往下。 静默的空气里,连浮动起的细微尘土都宛如被定住般,摇曳出凝固的尾调。 谢知鸢坐在床榻上,看着那抹光,脑袋早已昏沉。 直到脊背发僵,身子发凉,外头才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全然不似以往的稳重,越近却越缓。 谢知鸢原本僵硬的身子霎时松懈下来,攥着被褥的手也跟着松开。 他没死。 她缓缓地偏头看向屏风,好似目光能透过这倒屏障,直直落至那扇木门。 耳边的脚步声在门前略停了片刻,才被推门声取代,旋即逐渐靠近。 在男人将行至屏风边时,谢知鸢霎时收回眼。 午后枝头的动静清楚了些,几只调皮的翠鸟叽叽喳喳立在那株低低的木桃枝上,歪着脑袋看里头的景象。 她垂着睫,良久没听到动静,这才抬了视线。 入目的是一双沾了血手,似乎是注意到她在看,微颤着收拢至身后。 谢知鸢如今什么都不灵敏,后知后觉地闻到了血腥味。 她视线继续往上,略过绛色官服上的大片脏污,因久未抬头,甚至发出骨节错乱的嘎吱响声。 “为什么没走。” 微哑的声音传来,谢知鸢对上了他的眼,男人一直垂眸看着她,眼底似有万般情绪不住翻涌。 谢知鸢平静地看着他,透彻的黑眸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泛白的唇微动,只吐出了三个字,“我不愿。” 陆明钦一直用目光描摹她,似是想透过她的表情看透她的心,闻言,他唇角轻扬了下,明明是和煦的笑,却因脸上的血痕显出诡异的昳丽。 “阿鸢知晓我方才在路上想了什么吗?” 没待她回应,陆明钦眸光寂寂,在她平静的目光中忽地上前几步。 阴影投下时,身上的血腥味与本身具有的气息跟着寸寸逼近她, 他垂眸轻声道,“我在想,若是阿鸢走了,我便当世上没有你,从今往后,你再如何,都与我不相干。” 谢知鸢沉寂的眸光忽地荡漾,她抿唇看着他,默不作声。 “若是阿鸢还在此处——” 陆明钦没顾她的面无表情,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眉目,他细心得很,只用那一节干净的指腹一点点拂过她洁白的眉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