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开始胡编乱造想着糊弄过去,反正这公公能懂什么? 可黄茂想错了,德顺公公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也非全靠巴结,听了一耳朵便知错处何在,与他开始辩驳起来。 边上点孙柚听两人商议了半晌,没忍住吭声,“这有何难,由得着你们二人如此苦恼?” 德顺公公目光转而落至她身上,来回瞧了几瞬也没看出面前瘦削的女子有何奇异之处,他问,“这位姑娘有何见解?” 孙柚道,“依我看盛京这米价还不太够。” 此话一出,两人皆惊。 她笑了笑,“如今朝中缺的是什么?不就是米吗?那我们便想方设发让盛京多米,这米价一提,不愁其他地界的米商不来,届时朝中再开粮赈济,便以远低于米商的米价售卖,百姓俱来买朝中的米,外地的米商原本米价便与平日的相差不大,如今都将货搬来了,也不好白白回去......这一来二去——” 此话一出,德顺公公先抚掌相击,大赞妙。 * 晚间时候,伴云跟在世子爷身后出了书房,偏殿处的油灯还亮着,几道绰绰的人影倒映在纱窗上。 他看着世子爷步伐微顿,招过边上的小厮吩咐送饭,似是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伴云便知,那好用的黄茂又来府上了。 如今朝堂大臣领头的几个只能说无功无过,在太平盛世倒可算稳健的人才,但对于如今的百废待兴来说却有些不够看。 可那些个有真才实干的又哪敢贸然出头?譬如黄茂,如今不过是个刑部侍郎,在朝中连插话的时机也无,平日里也就是递递折子。 一来二去,圣上犹疑的策议都交至世子爷手中,哪怕他闲赋在家也逃离不过。 但这些琐碎的杂务世子爷又不稀得看看,这一下子常来府上的黄茂就成了“替罪羊”。 他每回来府中,世子爷的活计就要轻松许多,这一轻松了,照看小夫人的时间也就多了。 伴云跟着世子爷到停南轩时,里头的侍女们正好在伺候小夫人用膳。 谢知鸢身子骨弱,如今一月过去虽说好了不少,但下床还是很勉强。 她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软垫铺就的椅子,脑袋晕晕乎乎地看着满桌子的菜。 丝毫没有胃口。 谢知鸢勉强塞了一口饭,外头便传来了行礼声,她眼睛一亮,连稍显苍白的面容都泛起红意。 “表哥——” 陆明钦接住扑向怀里的身子,他扶着她坐正,垂眸扫了眼她的胸前,轻声问,“还难受吗?” 谢知鸢红着脸摇摇头,黑溜溜的大眼闪着水光,“表哥不是说今日要晚些回来吗?” 男人环着她腰间的手略紧了些,轻轻松松把她抱起,落入清冽怀中的那一刻,纤薄的脊背都能感觉到身后结实的肌骨。 他动作小心翼翼,避开处处可能弄疼她的地方,把她抱在腿上。 “今日黄茂来府上了,”陆明钦不紧不慢端起桌上的小碗,边舀了一勺饭,边缓声道,“若他能解决,也没有交予我看的必要了。” 谢知鸢吞下那口饭,脸颊鼓起都不忘笑,“表哥可真坏。”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边上侯立着的芙蕖早已见怪不怪。 世子爷本就不是多温和的人,自夫人生产后更是如此,平日里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但在夫人面前却是小心妥帖到极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