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半月前男人应下去壹麓学府当夫子一事,学府那边紧锣密鼓直接替他安排好了职务,他与她相处的时间便越发少了些, 原先表哥日日缠人时谢知鸢犹嫌喘不过气,现如今没工夫管束她,她又不得劲了。 四喜早已了解自家小姐的德性,见她悒悒不乐的模样,拎实了竹篓上前两步推着她的肩膀就往外赶,“好啦好啦,那回府看看小狗可好?小狗不是比男人可爱多了?” 谢知鸢想到小狗,面上才带了点笑意,她被四喜推着走,只匆忙间朝后边的谢老太爷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早已候在门前的马车。 小狗其实早已足月,如今伤好了大半,又被谢知鸢妥帖地日日灌了奶水,整只身子肥嘟嘟的惹人怜爱。 这伤一好,就开始活泼好动起来。 谢知鸢回府时没见着陆明钦,反而看见了兴冲冲卷着小尾巴朝她跑来的小家伙。 小家伙四只腿都很短,连门槛都迈不过去,跑得却很欢实,丫鬟在后面小跑地追着,直追到了门口。 眼见着它三番两次都翻失败了,谢知鸢笑着往里走,蹲下身去摸它的脑袋。 旺财如今还不会叫,毛茸茸的脑袋蹭到她手心时倒会呜咽几声,边叫边摇尾巴,奶声奶气的,直叫得谢知鸢心都要化了。 这下子,那些个因男人的陪伴减少而生起的不适瞬间烟消云散。 可这日子不是日日都那么美好的。 又过了一个多月,旺财长到了谢知鸢的膝盖那么高。 它已然褪却先前肥嘟嘟的模样,逐渐显现出了御前侍卫般的英姿。 两只软趴趴的耳朵一听闻风吹草动便能机敏地竖起,毛绒绒的大尾巴卷在屁股后面,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可它开始不乐意让谢知鸢抱了。 或许小狗也要面子,尤其旺财还是男孩子,必定觉得被人抱着是十分丢脸的行为,尤其是见了那些被主子抱在怀里的猪咪—— 旺财反抗得越发激烈。 谢知鸢无法,只好由着它,可现如今摸旺财软软的脑袋和耳朵都得先耐心哄半天。 她沮丧落寞之下,思绪一转又想起了快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某个男人。 陆明钦原先只是个赋闲在家的巡查使,与在盛京时的雷厉风行不同,只懒懒散散钓鱼般逗弄着那些官员,就算提了不利世家大族的政策,那些人的些微不甘却也在渐进的渗透手段中瓦解。 这样怀柔的权术最多为高阶官员们所忌惮。 可男人如今成了江南三大学府之一的夫子,被他教过的学生无一不钦佩畏惧,回到家中也要同父母絮叨,这一来二去,他的名声是越发响亮, 前些日子甚至有胆大的媒婆上门推介什么商户府邸的姑娘,说是自愿前来当陆大人的小妾。 谢知鸢一打听,原来是陆明钦在学府教的其中一个班的一个姑娘, 传闻中这位姑娘为陆夫子的卓绝风姿所钦佩,非他不嫁—— 听闻他已有了家世,便甘愿自降身份为妾。 谢知鸢真的很想翻白眼。 她在灵州的名声半点都不比陆明钦差,毕竟她样貌处处贴合灵州人的喜好,医术好,又常常无偿替他人看诊,百姓们可不管那些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陈规旧习,纷纷把她夸到天上去。 这位商户姑娘家自降身份的言论一出,还没等谢知鸢开口呢,就有人替她骂了。 连那媒婆都是被巷子里其他妇人抱着猫儿轰赶出去的。 可即便如此,这事还是在谢知鸢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尤其是晚上表哥回来时,她还问起过,可男人没半分惊讶,态度冷淡又平静,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什么都没有透露,可就是这样的姿态,简直让人恨不得立刻摸透他的想法。 谢知鸢的心又被他彻底勾走了。 她不知此时早已中了某人的圈套,自己巴巴地茶饭不思,只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