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则在一边将成衣坊前几日特制好的衣裳妥帖地摆了出来。 正旦之日要的就是喜庆与正式,这红彤彤的衣服层层叠叠的,谢知鸢不免想昨日若是这件衣服在身上,表哥是不是就没那么容易扯开她的衣襟了? 新服各处用金丝线绣着简洁漂亮的云纹,被谢知鸢穿在身上,不仅不显老气,反而更衬出女孩的娇妍来, 侧目望来时,越发显得水眸盈盈,肌肤白嫩。 四喜欣赏了片刻,一面帮谢知鸢戴盘髻上的步摇,一面小声道,“陆世子与您还是同一套呢......” 谢知鸢听罢耳朵尖红了一圈,但为不让四喜再取笑她,只故意端着一张小脸道, “一道也无甚好稀奇,毕竟都过年了,家家户户都穿红的,往大街上一瞧,全是一套的。” 四喜反驳,“那可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 谢知鸢不解,可在见到表哥后瞬间便明白了。 这“一套”的衣服啊,不仅面料一致,绣纹一致,连款式都相像无比,只是女子的袄裙与男子的斓衫有所差异。 两人站在一块,加上相合的气场,任谁都不能说不配。 过年总要去拜访几家与陆府来往相近的人家,见到他们二人的人莫不是夸,其中一个婶娘是这般说的, “若是你们再小个些许岁数,便和贴着画纸上的那对年画娃娃一般了。” 谢知鸢脸都快笑僵了,她默默瞥了眼依旧神情淡然、应对自如的男人,暗自思忖, 哪里相合了?明明她笑得这么卖力,表哥却在偷懒。 家家户户都拜谒过去了,到最后只剩个叶府。 叶府虽因叶夫人的缘故近些年与陆府来往并不密切,但到底还算是结了亲的关系。 因家家户户都赶着拜年,整条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流与车舆,堵得近乎水泄不通。 谢知鸢还得和男人一道去叶府,而叶府恰好在皇宫边上,位于最东面,与大多数百姓相对而立,导致这马车逆流前行。 无法,她便只好跟着男人一同下了车舆。 虽说这一路上大多时候是坐车,可现如今盛京权贵人家里布置得恢弘伟丽,去拜谒时少不得要走好些路,这一趟下来谢知鸢腿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疾烨对这盛京大大小小的路早已了熟于心,仅仅扫了两眼,便明白通往皇宫最短的路是哪一条。 “世子、世子夫人,若不嫌弃的话,可以走这条巷道。”疾烨指了指堵塞街上的一条岔路口。 若只有谢知鸢一人,她是万万不敢走那种小径的,可她身边还站着表哥呢,更何况现如今街上走的人都已停滞不前,到了皇宫还不知是得何时,虽不至于去迟了,她的脚就遭殃了。 思及此,她抢先一步答,“怎会嫌弃,越早到越好,劳烦疾烨替我们带路了。” 疾烨眼睛偷瞄向一旁的陆明钦,男人兀自垂眸不知在思忖些什么,感知到他的目光,略颔了颔首。 他这才领着两人到了巷子里。 这小巷里头住着的人家大抵都出门拜谒去了,现如今僻静幽深,唯有踩在青石板路上的轻微动静窸窣作响。 谢知鸢实在是累坏了,原本冰凉的脚底板都开始发热发烫,她揪着手指头跟在表哥身后,因为没看前边,连男人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 “哎呀——”她捂了捂自己发疼的额头,噘着嘴,“表哥做什么啊——”男人比她高太多了,她得仰着脑袋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陆明钦并未开口,他今日说的话比往常大多时候都要多,同七大姑八大姨扯皮完难免有些松乏,是以直接折身,下一瞬软乎乎的小手便落至他温热干燥的掌心。 “很累?”他捏了捏她小手上的软肉,清俊的眉眼因身上的绛色襕衫而显出几分明色。 就似在清风雪雨中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