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残缺不全的感触深印在心中。 许是被褥翻动的声响惊扰了正伏案批折的男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望来,“醒了?” 谢知鸢怀里抱着一团衾被,她小声地应了,手指头揪着上边的线头,吸着鼻子道,“我睡了很久嘛......” “不久,”陆明钦放下手中的笔,他揉了揉酸涩的手腕,朝外道,“把药端来吧。” 谢知鸢这回倒没再反抗,她不错眼地看着男人朝自个走来,乌黑的水眸透着依赖,好似再闭眼,眼前的男人就能消失了似的。 陆明钦折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大掌抓了个不远处的软枕,一面垫到她空落落的背后,一面垂眸轻声道,“被子要盖好,若是再不当心,这病愈发严重,那药定会越来越苦。” 谢知鸢乖巧地由他将自己两条露出来的手腕攥着放到被褥里,这才小声道,“表哥骗人,药怎会越来越苦......” “我说会便会,”他好整以暇看向她,“不若阿鸢试试?” 谢知鸢看着他大有要往药里边放黄连的架势,忙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那边伴云差人将才从小厨房温过的药端来,陆明钦接过后轻轻抿了口感知温度,这才作势要喂她。 谢知鸢却从被褥里边探出一只小手,在半空中抓了抓,“我来吧表哥,我喝得快呢......” 陆明钦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骨,她何时喝药有这么积极了? 倒是没拒绝,他起身到架前拿了厚厚的大氅,细细将她胳膊与露在外头的肩背盖上,才把手中的碗递给她。 男人将梨花木圆凳又往床头凑近了些,看着她伸着小手慢慢将药闷下,一面缓缓道,“先前钟山长来寻过我,此次大学府考核你只需按往常那般——” 他话还没说完,谢知鸢陡然被呛到,方才为不让胳膊从大氅中露出,她特意将碗缩在身前,姿势难免逼仄。 陆明钦无奈替她端走了碗,正要喂她吃一个蜜饯,却被她偏头躲过, “不过是一点苦,”喝了药后,谢知鸢鼻子都通常许多,她呼出一口苦涩的气,尽管整张小脸都缩着,她依旧捏着手指头坚定道,“一点苦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日的小坏蛋着实有些奇怪,陆明钦不禁忧心是否是自个今晨的态度影响到了她,没等他再劝,谢知鸢已然再度开口,“夫君方才的意思是钟山长要给我们走后门?” 陆明钦哑然失笑,他捏了捏她冒出鼻涕泡泡的鼻尖,“这算什么后门,不过是一点宽慰罢了,你妄想走他的后门,倒不如走我的。” 谢知鸢看向男人,房内只燃了几盏豆大的油灯,他面容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唯有一双墨黑悠然的眸子相对清晰。 “我手头的投名帖,便是为阿鸢准备的。” 第156章 、腿侧 谢知鸢再度“看见”了表哥。 清瘦、苍白,抿着唇一言不发守在榻边。 木制的矮床独占了破败房间大半边,若不注意,还能发出吱呀的、枯朽树木折断的声响。 男人折首默默看着床榻上的女孩,神色沉寂。 她的呼吸已经微不可闻,脸颊泛红,唇却干白,纤瘦的手指依旧莹润,被男人轻轻握在掌中。 外头白昼透亮,万顷丽色穿过逼仄小窗,于屋内逐渐消融,圆润的黄色光束从男人发端迁移至肩头、再至粗布青衣的衣摆。 深浓的暗色逐步取而代之。 他守了多久,谢知鸢便看了多久。 梦里她身体无知无觉,如今如幽魂般飘荡在空中,更不畏惧累与苦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