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道, “夫人,世子爷那边还用得着小的呢,小的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慌忙退到门外,抬脚时还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才落在半空中,人已经没影了。 谢知鸢手捏着簿子,再次震惊住。 “真是个呆子!”四喜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鼓着脸骂咧了两句,眼睛却羞得水亮水亮的,脸蛋也红了。 谢知鸢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簿子翻得啪啪响,“既然他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不然......便算了?” 话音落地,她坐在太师椅里,仰脸冲四喜眨了眨水眸。 没成想机灵的丫鬟直接看穿她的意图,根本不搭腔,冷哼着将手里的碗放到她跟前, “夫人,如今天冷,你前些日子着了凉,这碗药该喝也得喝,不该喝也得喝,不然我便去世子爷书房那同他告状。” 这点小事怎好劳烦表哥。 谢知鸢垮了小脸,她狠狠瞪了四喜一眼,又唉声叹气一遭,才伸手接过还带着余温的碗,捏着鼻头将药灌了下去。 喝完后她赶忙张嘴含住四喜递过来的饴糖,苦巴巴地砸了咂嘴,疑惑道,“这不是什么治风寒的呀?” 四喜笑得戏谑,“这药啊,是老夫人那边差人送来的,说是能让您养好身子的。” 什么养好身子,还不是让人生娃娃。 谢知鸢自是知道女子该如何承孕,可她想起昨夜榻间......表哥似乎都弄到了她的身上,里头半点都未留的, 表哥......也不想要娃娃吗? 这事她不想要是一回事,男人不想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谢知鸢心口有些发闷,转头拖过桌上的籍册看了起来。 这几日大学府那边还有最后一次核验,过了后因平旦,需得放十五日的假。 谢知鸢如今无需日日背诵册子,只要隔几日温习便可,于她而言,知晓了几句,锦绣文章简直信手拈来,但策论一科是如此,其他科目却大为不同。 尤其是经科类的,简直就是挑着经纶上的考,若是读过万事大吉,若是挑着了没读过的——那便只能自认倒霉。 谢知鸢为了不成为那个倒霉鬼,还得苦读经文,好在这东西只需理解,上月有表哥日日递信,这自是不成问题,可如今男人忙得紧,她便只好自个儿努力了。 晚间的时候,陆明钦才从书房忙完回里屋。 彼时谢知鸢正认真地逐字逐句查经纶上的字意,被身后清冽气息包围的那一瞬,手底下的秋毫吓得点了滴圆墨。 “这么认真?”陆明钦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肩膀,俯身慵然靠在她颈侧望向桌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揪住她腰间挂着的玉坠子。 他身形高大,轻而易举便全然笼罩住她,男人赶来得急,身上的披风也没摘下,浑身带着寒气与湿意。 谢知鸢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冷死人了。” 陆明钦动作一顿,他轻笑了一声,倒是没做辩解,起身离远了些。 没等谢知鸢失落,耳边忽地传来窸窣的动静,原是他解了身上的披风,随意掷在架上,又回到她身边,“可有我坐的地方?” 他这话问的真奇怪,谢知鸢支了支下巴,示意表哥去看桌子边上的小矮凳。 陆明钦却只静静看着她,在谢知鸢不明所以时,男人俯身凑近了些,大掌抵住太师椅的扶手,微凉的旷露气息随之袭来,“阿鸢把椅子让予我可好?” 他的鼻息正对着她额角,谢知鸢被痒得抬了抬睫,水眸倒映出他居高临下望来时,悠然墨黑的瞳仁。 她嘟囔,“这么多凳子,表哥作何要抢我的,才不要呢——” 话还没说完,她腰间一紧,男人的大掌不紧不慢往里一收,下一刻她腾空而起,于半空微滞两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