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处草坪与干枯桃木,男人不紧不慢拿火折子点亮了手中的提灯,跳跃的烛光在清俊的眉目间跃动,脸上大半却落了阴影,他把灯罩盖到灯芯上,这才提着灯朝径直朝这边走来, 暖光瞬间如如杯盏里的黏液,坠落时跟着缓缓流淌而出,将漆黑的一隅照得清晰可见。 他丝毫不掩饰方才的偷听,也不知站了多久。 靴履在花匠修好的草与花中踩过,连带着衣摆也被沾上前一日留下的雨露。 谢知鸢嗓子有些哑,她看着男人愈行愈近的身影,不自觉吞咽了下。 直到那点泛黄的光也落至她的眉眼处,将她的茫然无措显映得一干二净。 陆明钦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底压着沉沉气势,无甚情绪地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对方稍一愣,旋即礼貌地弯了弯唇。 谢知鸢垂下了脸,着实弄不明白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表哥没有说话,眉目也同以往无甚变化,但总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箍住她的手用力得好似要将她掐断。 不知静默了多久,烛光闪了两下,她顺从地被男人拉着走了。 孟瀛停在原地,静静看了会儿原本修缮完好的草坪处多的几个足印,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去,湮灭的提灯被广袖拢住,只露出些微一角。 暨清居,宴会才将将过了一半,孟瀛落座时,候在原地的小侍童好奇地问,“公子,你怎的离去了这么久?” 孟瀛抿了口酒,淡笑道,“无事,只不过去见了个故人。” * 小道上,烛光摇曳出昏暗的青石板路,倒映出两道身影,高大的疾步走着,娇小的一道踉踉跄跄在后头跟着。 陆明钦一言不发地抿着唇,眼里浓黑挥散不去, 他早就明白让阿鸢误以为孟瀛背叛她的计谋绝不可能持续多久,一方面是因着秦奕的性别,另一方面...... 这个小坏蛋骨子里极慕强,那两人又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即便做错了事,依着她下意识的纵容,有差别的无非是错的严重与否,若只是小事,错的在她那也成了对的,再过分些,她也会找缘由替他们开脱,在小脑瓜里想着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可又能有什么隐情呢? 陆明钦扣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前揍,广袖垂落,提步时长腿于翻飞的膝襕下微露。 他人高马大,迈的步子能顶她两三下,谢知鸢被他拉得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嘴里吐出的热气化作白雾飘散在空中。 眼见到了一处假山后,谢知鸢还没喘两下,被箍得有些发疼的手腕被松开,旋即腰上一紧,她整个人都被抵到假山上。 单薄的后背隔着层层衣物感受到石头的凹凸不平与微凉,闪着光的提灯滚落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几圈。 “表哥——” 未出言的哀求在瞬间被吞没,谢知鸢无力地承受着那点疾风骤雨,唇里的软肉被他牢牢牵制住,毫无遁形之处, 小巧的绣鞋被迫离地,因无处安放,双腿只好颤巍巍地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肢,却被他抓住,顺着亵裤一角往上挪,冷气灌入的瞬间,便被温热的大掌取代,粗粝的指腹轻轻一碾,谢知鸢身子便全然软化。 * 伴云在宴席上站得腿都快发麻了,他给边上的四喜使了个眼色,偷摸着问要不要一道去寻寻? 世子爷在半个时辰前说怕世子夫人找不着道,要亲自去接她,可眼见着宴席都快结束了,这两人都还没影呢,连镇国公都转头来问了两句,还是被陆老夫人笑着劝才不再继续纠缠。 四喜晃了晃脑袋,她才不要去呢,若是坏了世子与夫人的好事,又该当何罪? 伴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