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嗯了声。 谢知鸢便不再问。 丑就丑些吧,反正她如今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厮而非世子夫人,重要的是能去狩猎了。 她一想到此,无法言喻的激动便传遍全身,连带着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了。 后边的车程明显不稳当起来,车轮咕噜噜转过凹凸不平的黄土路面,谢知鸢坐在窗牖前,拉着车帘子兴奋地往外探着脑袋。 南郊是盛京所倚仗的攻防之地,因着这条山脉,当年蛮夷入侵时,□□才得以守下这片江山。 现如今,河西处已被平定数十年,当时的庆帝为祝贺,特意在南郊万盛山一侧设狩猎场。 所谓绝壁奇峰峥嵘险峻、逶迤绵延都不过如斯。 谢知鸢先前去的万佛寺就落座于南郊万盛山半山腰僻静之处,而此行的狩猎场则是在山顶,那儿被专人圈出一块出来供皇亲贵族打猎,里头的野兽也大多无攻击性。 既然要当小厮,那戏便该做全套。 谢知鸢学着伴云的模样,先垂首躬身下了马车,才转身去接男人。 陆明钦看得好笑,但也没拦她,将大掌放入她的小手里,由她带着踏下车舆。 狩猎场一面开阔,设了围栏,有几个巡视的侍卫候立在侧,谢知鸢是头一回来,目光好奇地在交叉横木上的拒马一扫而过。 陆府的标识过于明显,早有侍卫去禀报,陆明钦要入场时,远远便跑来了个管事。 “小的知陆世子今日要来,已提前准备妥当,”他乐呵呵的,面容和善,目光转向谢知鸢,“——这位是?” “拾箭的小厮罢了,”陆明钦面不改色转了话题,“还是那套器具便行。” 管事笑着应是,心中却纳罕不已,别人家的小厮个个人高马大,毕竟从那些个体内取箭所耗之力不可小觑,可世子爷家的小厮怎的如此——如此—— 像没吃饱饭的。 若是让谢知鸢知晓他的腹诽,必定得跳起来反驳,让他见识见识自己一顿三碗饭的威力。 两人由管事迎入其内的大厅,今日非朝堂特定休沐日,人倒是稀稀落落没多少,仅有几个华裳的贵家公子,像是来买马的。 “李管事——”门外快步走进来个粗布短打的喂马杂役,他凑到管事跟前,轻声道,“烈风还是那副模样,我们几人去拉他也不动弹,如此只有陆世子亲自去......” 李管事神色变了变,朝着陆明钦谄媚笑了笑,“世子爷,您看——” 陆明钦眉尖微挑,放下手里茶盏,意有所指,“狩猎处驯马的本领倒是不小。” 李管事只得哭笑,由陆世子吩咐同他的拾箭小厮留在这看守着,他自个前去取马了。 谢知鸢便依着表哥所说的,暂时停在原处稍等。 百无聊赖之际,李管事同她搭话了,“你是陆府的侍卫?” 他是狩猎处的顶头管事,说话能抵半个主子,是以问话问得也干脆利落。 谢知鸢垂首点了点头, 李管事闲着无聊就喜欢与人搭话,可这位侍卫是个高冷的,一问三不答,只知摇头或点头,他想着陆府的侍卫大多是飞檐走壁的能人,有点性子也不稀奇。 恰巧此时有其他人议价时发生争端,他没顾上她,撩起袖子上前去劝架了。 一时之间谢知鸢耳根子清净了不少,她轻轻抬起手臂托住腮帮子,目光虚虚放在半空中。 “——阿鸢?” 一道熟悉的嗓音自不远处响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