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子,不禁吞咽了下,“夫,夫子,能成吗?” 她只关心自己这种水平能不能入师长们的眼,若是她这般呕心沥血还不成的话,那她还是好好当个赤脚大夫吧, 因为背书太痛苦了,背得头都要掉下来了。 严巍思忖片刻,目光转向陆明钦,笑道,“陆世子可要来瞧瞧这丫头的策论?” 俗话说“观其文可以知其人2”,陆世子知晓未婚妻的性子吗? 这样的女孩,若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陆世子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谢知鸢忙探头望向边上的表哥,她这里头好些自个儿的胡言乱语,怎么能给表哥看? 她目光带着恳求黏在男人身上,期盼表哥能懂自个的意思, 可陆明钦只是拢了拢被吹乱的衣袖,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接过严夫子手里的黄皮纸。 谢知鸢霎时心神大乱,她看着自己的策论被表哥拿在手里,就像是自己幼稚的成物被交到大人物那去观赏—— 尽管她也期盼被夸奖,但长久以来于策论上的压抑与自卑让她下意识做好了被苛责的准备, 倒还不如随便交一篇烂点的上去,这样即便被抨击,也算心安理得,不像现在, 自己最得意之作就在表哥手里,就似整个人都被剖开站在他跟前被他审视, 他哪怕说一句不好,她都会崩溃的。 谢知鸢目光死死锁在那张黄皮纸上,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边缘轻轻摩挲了两下,她心脏也随之七上八下, 陆明钦垂睫,轻轻缓缓地笑了笑,又将这张纸细心地叠好,才重新递回给严夫子。 谢知鸢提起一口气,攥在裙子边缘的手也冒出了青筋,整个人好似被灌了水般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阿鸢的策论,向来很有灵气。” 心口有什么松动了。 周遭一切都远去,唯独只剩这么一句话,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换个人来听或许也只当此为哄小姑娘的把戏, 可在谢知鸢看来,没有比这更好听的话了。 严夫子局促笑了笑,想来陆世子早就已经知道了,倒显得他的提点龌龊了般, 他拿着黄皮纸在手中拍了拍,说话时嘴上的胡子跟着抖动,整个人显出与古板截然不同的精明,“若是可以,严某想将其展示于布告上,陆世子觉得呢?” 陆明钦未置可否,反道,“该看阿鸢的意思。” 谢知鸢听见布告两字有些不可置信,那地方向来是文采斐然的学子才能上的,她知道自己这回写的还成,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还成法...... 可当表哥朝她看来时,胸口好似要被搅得心神不宁的东西戳破了,比以往哪一次都跳动得热烈, 她深呼几口气,当然是点头同意,至于方才的忐忑与顾虑—— 她只在乎表哥对她的看法,其他人无关紧要,怎么想的关她什么事呢? 作者有话说: ——1引自《冷眼观》 2引自《蕉窗日记》 写完阿鸢心态转变啦,下章就成亲!!! 阿鸢自己觉得自己很笨(其实并不),但她有意识到自己的本性与表露出来的不像, 再加上一个人写的文章一定程度代表了这个人的秉性, 她怕表哥不喜自己的本性,所以在表哥看文时才会那么紧张,没想到表哥早就看透她、选择包容她, 如果表哥有好感值系统的话,那阿鸢在这瞬间对表哥的好感是满值哈哈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