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操之过急。 他微阖双眸,再次压下躁/欲,开口时依旧沉稳可靠,“还疼吗?” 他似是在关心她的身子,浑然未觉自己提及的是何等私密之处, 谢知鸢被表哥的坦然刺激得脸蛋发红,心尖的羞涩不断翻涌,她垂着长睫轻声道, “不,不疼了......” 眼睑处的剪影随着睫轻颤,她没敢去看男人的神色,撒出的糖水在下巴处依旧有残余,甜腻的气息慢腾腾沾染上整片空间, 撒谎。 陆明钦伸手抚上她的下巴,直至冰冷的糖液完全剥离,他才不紧不慢低声道,“阿鸢不愿同我说真话。” “我,我没有......”谢知鸢狡辩,她身子无一处不嫩,下巴也因男人的剐蹭带上红痕。 陆明钦垂眸,烛光在他沉稳的眉眼间打上剪影,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通红的耳朵, “阿鸢知道自己说谎时耳朵都会动吗?” 耳朵会动? 谢知鸢还不知自己竟有此等奇功,一时之间讷讷不得言,只觉着自尾椎骨窜出的危险与战栗愈演愈烈, 汇聚在耳肉的感触酥酥麻麻的,她想偏头避过,却始终求而不得。 好在此时车舆已到,谢知鸢甚至能听到外头乱糟糟的动静,虽听不真切,但其中四喜同娘的声音却相对分明。 陆明钦收回手,他理了理方才因动乱而卷起的衣袖,这才提膝襕起身, 男人身量极高,侧眸俯视而来时的阴影将谢知鸢牢牢罩住,他伸出手,语调平缓,“走吧。” 全然看不出方才还在捏她的耳朵尖呢。 不知为何,虽可称得上逃过一劫,可谢知鸢便不喜他处处冷淡的模样,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勇气,避过他的手,直直往外窜, 披风衣摆卷起的弧度擦过男人的大腿,随着带着清甜气息的风一过,绣鞋踩过木板的声音逐渐远去。 陆明钦微愣,外头女孩软乎乎的声音已然传至耳边,“爹、娘,我没事,嗷——轻、轻点——” 旋即是谢夫人的啜泣与连环逼问、谢老爷不知所措地劝架—— 他轻笑了下,原本由他带下去,她兴许还可以免过这一遭。 车外,谢夫人拧着女孩的耳朵,一面哭一面用力,嘴里絮絮叨叨, “不长教训,上回你是怎的出事的忘了吗?!竟还敢落单,长这么大心眼也没跟着长,白养你这么多年,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忽地松开手,掩面而泣,边上谢老爷原本还在劝小声点,见着谢夫人哭了,忙过去拍肩安慰。 谢知鸢捂着嘴,听着娘亲的啜泣声,心里也不好受,她长这么大,除了给娘亲添乱便是添乱,谢知礼都还知晓替爹看守药材,而她呢...... 一片混乱中,谢老爷余光扫到一道颀长高挺的身影,他忙推了推谢夫人,在她耳边轻声道“陆世子来了”。 谢夫人方才是有点情不自禁,可到底是存有几分理智,她擦了擦眼尾的泪,福了福身子,“此次还需多谢陆世子。” 先前发觉女儿不见的那一刻,她真是心神大乱,若不是陆世子派人告知已有人踪迹的消息,令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差点便要派人大肆搜索了。 她家女孩向来是低调的,那些回来的小姐竟都未发觉少了这么个人,更别提会败坏什么名声,谢夫人先前还总是苛责她不出去与同龄人来往,现如今想来,只得感慨一句福祸相依。 此次听从陆世子的安排,他们就只带了四喜一个丫鬟,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寝衣,谢府门口黑黢黢一片,唯有四喜手里的风灯闪着亮光。 陆明钦上前虚扶了她一下,垂眸道,“姨母不必谢我,这是钦该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