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知到陆世子对她的态度有所不同,甚至于说有些怪异,在她印象中对方并不是一个热心肠之辈,可如今却—— 谢夫人从前只留心女儿属意陆世子一事,却从未在意对方的举措,现下想来这桩桩件件连一块,又怎能不让人多想。 她心慌意乱之下,只又说了些客套话,看着陆府马车走远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 * 四喜早已备好了热水衣物,谢知鸢才回风行居,便被她掼住按到了浴桶里。 少女可怜兮兮地趴在浴桶边上,露出洁白细嫩的背,精致的肩胛骨如振飞的蝴蝶,却被四喜无情地搓弄得泛红一片。 圆脸丫鬟一面替她擦着背,一面数落着她,谢知鸢默不作声听着,眼尾委屈巴巴地下垂,时不时软软地应几声,倒叫人没了脾气。 四喜提着手里的布条,哼了一声,末了似是不经意般提了一嘴,“最后我买了伞回去时,瞧见孟公子了。” 哗啦水声响起,原本趴着的少女侧翻了下身子,雪软颤颤,被打湿的墨发缠绕在淡粉上, “你见到孟公子了?”谢知鸢歪了歪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瞬间亮起。 四喜六根清净地阖眸点了点头,又一把将小姐重新翻了回去。 谢知鸢哎呦了一声,便乖乖重新趴着,她又囔声囔气问了四喜,“孟公子可有说什么?” 四喜不情不愿开口,“他说今日有事耽搁了,还问了小姐的去向。” 少女的肩胛骨动了动,在亮堂的烛光下闪着盈盈玉色,“那你怎么答的?” “如实说喽,小姐被陆世子接走了,”四喜丢开了手中的锦帕,将小姐从浴桶里扶起,给她裹上了毯子,嘟囔道,“孟公子听了好似有些不高兴。” 明明眉眼还含着温柔的笑意,可不知为何,四喜却从察觉出些许沉色。 同他说话时,心口都被压得沉闷。 谢知鸢却没再多想,听完四喜的话后,心里的石头反而瞬间落了地。 原先她还担忧孟公子两次三番迟来是否是对亲事有疑,现下看来只不过是凑巧有事撞到一块。 这样便好,谢知鸢穿上寝衣,爬到床上时,外头的雨暂歇,皎洁月光探入到纱窗内,又缓缓延伸至她的眸里。 乖乖躺好的少女轻叹了口气,她不想平平常常的日子再出什么周折了。 * 翌日孟府的管事带着一溜小厮登门,他们手里提溜着名贵之物。 那管事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很是让人觉着亲近,说话也和声和气,“殿选将即,公子近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特命小人走这么一遭,顺便来接谢小姐前往孟府一续,亲自致歉。” “且——”管事意味深长道,“公子也想谢小姐了。” 谢夫人原本的微词也在此诚意前消散,她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温声道,“且跟着走一遭吧。” 被拍的谢知鸢揪住娘亲的衣服,拿懵懂的目光将管事望着。 孟公子想她吗...... 谢知鸢噢了一声,她今日因着四喜要试个新发饰恰巧打扮过,也没什么可带的,便同管事一同上了孟府的车舆。 孟府离谢府不算远,同陆府更是在一条街上,不过半刻钟的世间便到了。 小厮带着她经过那片眼熟的竹林,拐过竹亭后不一会便到了竹屋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