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忽地有了些许胆气。 只是—— 那领侧的盘扣有些难解,她解了半天也没找对位置, 身为医者,谢知鸢手指的力度不算小,常年来的插针使她拇指上还带了点薄茧,能做到弹指十发的地步。 但因骨架小,所以指节纤细得不行。 那狡猾又令人厌烦的扣子紧紧地缩在套环里,她凑近了些,泛红的鹿儿眼紧盯着, 又放下左手握着的银针,两只手一起使劲,才勉强解出。 白色滚边衣领开了点,微露出男人精致的锁骨。 这一番动作下来,又是一身冷汗。 好热。 谢知鸢收回落在他有力的肩颈线条上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提裙行至窗边,把只有一丝缝的窗牖拉开。 夏风混着江边艺伶的歌喉一道扑到她身上,与身上的汗水一道消散。 心尖处的炙热却随着晚风愈演愈烈,烧得给予燎原之势般,遍布全身。 她暂且缓了缓神,这才转身又朝床上男人行去。 他依旧是乖乖地屈膝半靠在扶手上,懒懒地望过来。 好乖。 谢知鸢咬了咬唇,忽地凑近到他面前, 女孩瞳仁如葡萄般乌溜溜的,泛着柔柔的水光,贝齿下是同样柔软的唇肉, 她声音软糯得不行,“表哥,我想摸摸你的头。” 她说完,认真地觑着男人的神色,一面歪着脑袋道,“不出声那我便摸喽~” 一面就伸出雪嫩的小手,在男人的脑袋上抚了抚, 像是在给毛茸茸的大型猛兽顺毛。 他如今尚未及冠,一头墨发被一丝不苟束在后边,谢知鸢手贴上去时,难免弄乱些许。 她边摸边窥向他的面容, 陆明钦又垂下睫,没能叫她看见自己眼里压抑着的欲/色。 谢知鸢将他额前的一缕散发饶至耳后,才继续解方才的盘扣。 外衫从他身上滑落,里头单衣下隐隐泵起结实的肌肉弧度。 她颤抖着手,鼓着脸一鼓作气将那单衣也给扒拉下来。 唔。 谢知鸢捂住脸,指缝又忍不住分开了些,待瞧见男人覆着结实肌肉的胸膛,烫意直接烧上耳朵尖儿。 虽说在梦里瞧见过,可是那只是梦,虚幻感早已将感官蒙上一层薄雾。 哪像现在这般,男人精壮的身躯近在咫尺,成熟的男性气息细细密密压来,将周遭都封得凝滞不已。 她捏起一根针,对着他,一时之间也无从下手, 按理说醉后施针是大忌,可表哥这脉象着实奇怪。 她尝试性地按压了几个穴位,其中一个穴位正好在一侧胸膛。 谢知鸢吐出一口气,提醒自己只是在查探罢了,就如之前她与爷爷一道下乡,那儿的男人们做农活时,都是光着膀子的。 先前也并非没替赤着上身的男子行针, 医者之职罢了。 谢知鸢再次按压时,指尖的力度又大了些, 在她目光认真地落在手下时,陆明钦垂着的睫轻轻颤了几下,喉结滚动间,汗液顺着下颌径自滑落至块垒分明的腹部。 寒则补而灸之,热则泻之。 谢知鸢没再拿起针,她如今见识过的疑难杂症并不在少数,可如表哥这般的,确实是闻所未闻, 姑且算作他体质与常人不同, 也正是因此,她不能过于冒险。 谢知鸢自是从未想到男人以内劲缭乱脉息的可能性,她遗憾地又按了按他的那处穴位, 垂眸时轻声喃喃,也不知是说与谁听, “表哥,我学艺不精,无法替您施针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