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回来后,万良才有空继续说道:“陛下想动人了?” “人呢?”楚蔽没头没尾地问道。 万良却听明白他问的是谁,他低声回道:“无姬临走之前,说是大抵还在老地方。” “嗯。”楚蔽应了一声。 万良便接着问道:“陛下,要不奴婢命人去催催?” 只不过眼下可信的人手也都在忙,能最快吩咐的便是跪在门口的明月了 。 正当万良在考虑让明月戴罪立功的时候,上首的楚蔽忽然说道:“朕就不能亲自去么?” “……”万良都以为自己听岔了。 他再有期盼,也没盼过陛下会真安耐不住的时候。 “陛下去哪?”万良脱口而出问道,“难道是那处王府?” 接着便是两人相顾无言的沉默。 该查的,该猜的,在这大半日里他们也知晓个七七八八了。楚蔽身边的万良自然是最为知晓的。 可陛下亲自去王府要人,这事万良是想都没有想过。那楚霰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事来。 而让陛下纡尊降贵去寻楚霰要人?这怎又说得过去。 楚蔽自然也瞧出了万良抽了一下的嘴角。 他全然当做是说胡话似的,接着又说道:“罢了,朕等她自己回来。” 竟然又是一句更为大相径庭的话。 万良:“……?” 陛下莫不是担心得都快担心坏脑子了不成? …… 而此时两人所提及之地,阖府上下也的确正处在不太平中。 灯火通明的正院内。 自从有喜之后,任云霓的害喜便越来越严重。起初刚开始吐的时候,她以为只消吐上一阵子便没事了,但等到她命人把脉开方喝了保胎药之后还未好转,她也认命了自己害喜的症状比旁人严重多了。 眼下这都入夜许久了,她又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干呕折磨得坐立不安,吐得她眼冒金星,眼眶都湿润了。 服侍她的几个丫鬟忙着为她拍背、奉上漱口的茶水。 等到终于消停下来后,任云霓才坐稳了身子,将杯盏往桌案上一搁,冷声问道:“王爷的书房还亮着灯?” 心腹丫鬟闻言也是眉头紧蹙,又心含胆怯地回道:“回王妃……是。” “呵呵。” 任云霓这声冷笑声比方才的干呕都更让人心惊胆寒。 以往王府入夜之后,王爷不来正院、书房一直亮着灯,都是正常之事。而今日的王妃也不是因为怀孕之后抱怨王爷不过来,而是…… “那女人一直关在那?”任云霓冷冷地问道。 几个丫鬟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回王妃,许是……” “是与不是?”任云霓冷声道。 几个丫鬟扑通扑通地纷纷跪下。 “王妃恕罪,奴婢也不知……” “王妃恕罪,奴婢也不知。” 心腹丫鬟自然是回答得上来,不知书房那具体怎样了。其余几个的确不知,此时讨饶的声音萦绕在任云霓的耳边,令她觉得有些聒噪,仿佛方才刚止住的恶心感又再次涌上了心头。 于是其余人等都被轰出了屋。 可就算屋内没有挤着人了,任云霏还是感到憋闷。 她拿起了新上的茶盏,刚拿到嘴边,便陡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忍住。 旁的她不知情,但她的人也敢肯定,王爷从宫中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关在王府的书房内后!王爷也再也没有出来过。 噼里啪啦地一阵碎瓷声一瞬即逝。 任云霓面色惨白,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方才干呕难受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几女共事一夫的时日,但眼下她心中早就乱了。 王爷为何是从宫中带回来一个女子。而且如此的掩人耳目,并未对外有任何的声张。要不是她苦心孤诣地在王府扎根许久,甚至都不会知晓今日之事。 显然这一切至少都是私底下的动作,并非什么御前赐人。 那么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谁? 任云霓贵为王府正妃,成亲之后一直执掌中馈,眼下也是有史以来的心乱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得知此事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可能之人……竟然是自己的阿姐。若阿姐早与王爷他……她不愿在设想下去。她觉得无论到底是不是,她都快要疯了。 身边的心腹丫鬟再怎么安慰她都没用。她们安慰她,王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