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变得不专心了起来。 她抬眸看向他时不时侧过来的双眸,小声问道:“你还让不让我学了?” 楚蔽看向她手中的马鞭,示意回道:“你若想学,这便继续。” “怎么继续?”咸毓疑问道。 他这么抱着她,都像是防止她随时都能摔下去的那么安全牢靠。她若不挣扎,就会维持着亲密的动作动弹不得了。 她坐的分明是“副驾驶位”,根本就不是“正驾驶位”。 可楚蔽却仍是说道:“你尽管来。” 咸毓顿了顿,却没有动手。 而是变得犯懒了起来。 她瞧了瞧前方在黑黢黢夜色中飞驰而过的路,又转头看向他冷峻的侧脸,嘀咕了一句:“我要是能有你这么轻松多好啊。” 楚蔽不知她这是何意,便转眸看向她。 “算了,”咸毓笑嘻嘻地说道,“我陪着你吧。” 她除非有他这样纯熟的技术,不然她觉得自己临时上手之后,面临黑夜驾驶的风险颇大,显得她欠缺考虑、实在过于铤而走险了。 因为这其实给车上的他也带上了不必要的风险。哪怕起初她只是出于希望他也能有机会轮班休息的好心。 所以与其这样,她还是老实做一个没用的乘客算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等她以后练成一名“赛车手”了,她再和他边驾马边插科打诨再说。 而眼下,他们不如节约互相的精力,毕竟长夜漫漫,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少时辰才能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呢。 咸毓说完,主动依偎到他的怀里,懒洋洋地说道:“你若累了,我们便停下来吧。” 然后将手里的马鞭递还给了他。 楚蔽当下是答应了的,但当咸毓又和他赶了半夜的路后,她在他的怀里已经支撑不住地快要摇摇欲睡了,他却还是声音极为清醒地低声问道:“去车厢睡?” 咸毓一直坚持到了此刻,凭借的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意志了,而是执着于一开始说好的要陪着他一起驾马车。 所以当她已经都快要昏睡过去之际,她愣是听清楚了楚蔽和她说的话的内容。 而她也条件反射般地回道:“不了……我再陪你一会儿……” 这又是何必?楚蔽眉间微蹙说道:“你尽管回车厢睡去罢。” 咸毓就算脑子已经不怎么转动了,但还是听出了他还能再独自驾马车下去得言下之意。 她顿时也觉得佩服至极,却又对他所说之言很是为难。 这人怎么这么能熬夜呢?以往也是,如今仍旧。 楚蔽见她并未回应,立即垂头仔细看了一眼怀里的她。 若她已然就此睡去,那留在车头这位置还是不太稳妥,自然不如睡回车厢内。 于是他轻声说道:“我抱你回去?” 咸毓呓语了一声,但楚蔽没听清。 接着,他正要暂停马车抱她会车厢之际,岂料她这时忽然还能再说话—— 咸毓忽然抱紧了他的腰身,闭着眼说的话宛如梦话一般的执着:“那你跟我一起进去马……一起睡吧……别再赶路了……” 之后的话楚蔽听不清了。 但他的人也顿住了。 就这么垂眸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呓语着什么。 困得不行了的咸毓已经尽力了。虽然楚蔽听不清她接着又在呓语什么。唯有她还以为自己费力说的话都是口吃清晰的内容。 诸如此类:一直熬夜也不好、身子骨也吃不消、他现在是仗着自己还年轻、再怎么还是睡下休息为好…… 楚蔽轻声吁停了马车,在皓月之下,独自一人垂眸看着怀中人呓语不止的模样。 他知道她一定是困极了,但偏还忍着最后的一口劲,迷迷糊糊的都不愿松开抱住他的双手,嘴里更是呓语不止。 深夜之后的露天之地没了白日里的燥热。 楚蔽松开缰绳,轻轻拂过她脸侧的碎发。 今夜无风。 静止地犹如眼下官道上停滞下来的车马。 楚蔽沉默地看着怀里异常坚持的她。 他揽着她的腰的手,一直并未打搅她的睡意。 而她却早已成了两只手反抱住他的身躯。 此刻他忽然觉得,若不是眼下两人身处马车头,如此相拥而眠也不成问题。 可就在这时,前头响起了懒马的一声喷嚏。M.ZzWtWX.cOM